當時的春晚小組成員,中央警衛一師文化科科長楊勇連著打了幾天的電話,最后通過公安部制定出了方案,由公安部準備車輛,這邊春晚一結束,李谷衣馬上上車奔機場,然后在廣州白云機場下車,那邊公安廳的同志接機,一路免檢免審直接送達演出現場,這才使得李谷衣登上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演出舞臺。
而這四部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觀眾熱線,成全了李谷衣的一生,要知道當時她的鄉戀正在被禁播,她本人正在被報紙和文化部高官點名批評。
當時不停的有人打電話來點播鄉戀,導演沒有辦法,拿去給在現場坐鎮其實是監視的廣播電視部長吳冷西,吳冷西拒絕了多次,但點播這首歌的太多了。
他在走廊里來回轉了很久,才一咬牙,揮手讓姜坤報幕,鄉戀現場解禁,李谷衣躲過了劫難。
要知道,在83年,家里有電話的都是什么人
話說那個時候,還從來沒有完全脫離政治嚴肅性單純只為歡笑的電視節目,別說這個,就是主持人在臺上多說了一個字,都算是一次事故。
劉小慶因為長年不回家,想在主持過程中給家鄉的父母拜個年,就這么一件事,放在后世算啥
但在那時候,是請示了廣電部長吳冷西,然后定下來29個字的臺詞,才最終說出了這句話。
83年春晚,最大的一筆開支是買了1000本筆記本做紀念品,花了500塊錢,這還是臺長特批的。
一群人自己準備服裝自己化妝自己梳頭自己想詞,懷著忐忑把節目做完,等待著判決。
結果播出后反響出乎意料的好。
那個時候的聽眾,觀眾,讀者可是比現在要有話語權的多。
那時候溝通全靠寫信,單位都有專門處理來信的人員,把意見和建議分類整理交給相關負責人。
然后再根據情況寫回信,把處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反饋給來信人,哪怕對方只是偏遠山村里的農民。
晚會在83年春節播出后,收到了全國各地大量的來信,全國上下一片喝彩聲,成功了。
從此節目的形式就被一直用到了今天。
張興明放下電話,搓了搓臉,說“你說你們哪個都比我大,結果就一個春晚你瞅你們那樣,能有點成功人士的樣不就那幾個明星值當大過年去遭回罪嗎”
沈韻秋白了他一眼,說“俺們是正常人,你是妖精,人類的世界你不懂。”
二哥有點遲疑,問“咋了遭啥罪啊來回飛機,就看個演出,咱又不去爬長城。”
電話又響起來,張興明接起來,那邊說“你記一下,010862,我有事掛了啊。”
張興明按斷電話,邊撥號邊說“你瞅瞅,我一個孩子,就為了你們瞎折騰操心費力的,你們慚愧不”把話筒放到耳朵上。
“喂你好。”
“你好,哪位”
“遼東省委,我找黃一賀導演。”
“稍等。”
砰,支呀咣當,窸窸索索
“導演,導演,黃導黃導”
“喂我是黃一賀,請問是誰找我”半天,一個有點沙啞的男聲在電話里響起。
“是黃一賀導演你好,我是遼東省委經發顧問室的張興明,是這樣,我這里收到了今年春晚的邀請函。
正好政協莊副主席,國務院港澳辦公室李副主任還有中央辦公廳外事司柳副司長今天陪同政治局委員,遼東省委沈書記到我這里視察。
我現在想和你了解一下今年春晚的準備情況和場地節目安排情況,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
“”
“喂黃導演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