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9年到93年,整個海南帶著廣西北海地價狂飆,到93年全面崩潰的時候,總投入資金達到了瘋狂的800億,銀行呆死賬400億,天涯海角爛尾樓成為海南三景。
想到這張興明歪嘴笑了一下,今年先過去在三亞和海口,北海占些地,除了自己用以外,可以捂到92年賣啊,這個時候又沒有買地限期開發的法令,隨便你放多久。92年地價的漲幅不但能掙回來全部投資還有剩余,而且到了93年崩盤之后還可以低價再買批爛尾樓進行改造,這又能掙一筆,還能獲得海南政府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柳教父很感興趣的問“你還有酒店還有啥我就知道你是開商場起家的,這年頭開商場是真賺啊,我前陣子還在想,實在不行弄個商場干干,工資就不用愁了啊。”
張興明哈哈笑起來,想起來上一世柳教主蹲馬路邊練攤的情景來,說“對,我是做商場起家的,咱們國內缺物資嘛,算是撿了個便宜,趕上好時候了。然后我又弄了傳呼公司,哦,你用這個126的尋呼就是我的,不過京津滬地區是特許的加盟商,我只收點管理費用,你知道,京津滬地區大龍惡虎多,我玩不起。現在我還做地產,各個省的主要城市開發商業區,蓋起來了我的商場和酒店就入住,算是自產自銷吧,基本上就這些了,掙錢的門道多了,不可能全占了,也干不過來。”
柳教父說“你不是還弄了個轎車廠嗎”
張興明慢慢往前走,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響,說“那個還沒動呢,研究所在香港弄起來了,廠子這邊估計最快也得88年能投產,現在不能算。我還弄了自行車廠,服裝廠,都在紙上呢。”
兩個人半肩順著營區內的路慢慢走著,就近看著一排一排的營房,柳教主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說“這地方比我想像的還大,這些房子都不要啦有點可惜了,這房子別看舊,質量好啊,再用個幾十年一點問題也沒有。”
張興明點了點頭,說“沒辦法,需求變了,要有行政樓,要有宿舍,兩個訓練場,靶場,車庫,修理車間,還要塞個研究所進來,不拆怎么行邊上順著圍墻里面我還打算弄個內部公園,沒事大伙可以逛逛,也可以遮擋一下外面的視線。”
柳教父說“圍墻起高點就行了,哪能看進來”
上午十點鐘,慘白的太陽掛在暈白的天空上,像一團冰激棱一樣沒有一點熱度。
至少五級的北風不斷的忽嘯著在地面上盤旋,不時的揚起一蓬雪屑,或是跑去撕扯行人的圍巾。
到處一片白茫茫的,幾棵低矮的枯樹和一片一片倔強的草梗站在雪地里,不停的和刮過的風戰斗著。
抬頭遠望,能看到紅色黃色灰色的粗大煙柱飄蕩著升向記空,那里是石井山鋼鐵廠,也就是后來的首鋼原址,現在的首鋼工業遺址公園。
這個地塊實際上處于八寶山和石井山公園之間,上面頂著老山,占地有差不多二百畝方圓的一塊梯型地形。
從公主墳過來一直到香山邊上,除了鋼鐵廠之外,整個這一片原來幾乎全是軍營或軍事單位,拱衛著京城,保衛著香山,八寶山,西山和玉泉山。
香山,西山和玉泉山是老同志休養辦公的地方,八寶山是革命前輩的安息之地。
張興明和柳教父穿著軍大衣,戴著軍棉帽,站在寒風中打量著面前這一處已經荒棄的軍營,營房就是典型的革命建筑,一水的紅磚小平房,中間靠后有座四層半的蘇式工字樓,是原來的行政樓。
營房的紅磚墻面上白色的標語還能看清字跡,訓練場上的荒草大雪蓋著都能看出來,營房的門都在,但是窗缺了不少,不用找都知道肯定是周邊的老百姓摘走了,這還是軍營呢。
86年這邊住家還不算多,就是鋼鐵廠那邊的一些單位,大部分地面都是空著的,所以才能建起這么多軍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