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大家都是同事,我和柳瑗也經常吐槽醫院呢。”周柯鼓勵道。
“我們這兒病房空空的,晚上值班也幾乎總是一覺睡到天亮。我們醫院是不是效益不太行啊?”王曦說道。
“”周柯沒接話,心想這是自然,如果在轄區內遇到外院范圍內的患者,簡單的門診那邊就處理了,稍微麻煩點兒就讓轉走了。里院在努力地塑造出一種給人的感覺,那就是這家醫院水品很差,很多疾病都處理不下來,而且科室不健全,醫師水平低下。總之,希望借著老百姓的口口相傳,把自己的口碑降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程度。
當然,為了避免某些外院診治范圍內的急診患者因為錯過了最佳就診時間,相對應的,在醫院五百米外就有一家真正的醫院--河陽市第五人民醫院。真正有需要的患者,在面對選擇時,自然都會把后者作為第一選擇。而且,因為河陽市第五人民醫院的存在,里院的門可羅雀就更發顯得合情合理。
這也是里院的一種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手段
“值班也比較奇怪,你和柳老師一人值一天班,可是要隔七天才再次輪到。這點你倒是說過,說內科還有六個老師在參與輪班,可這種讓不同科室的老師來值班總覺得不保險啊。”王曦繼續說道。
“關于這點,我們醫院比較特殊,你也知道,我們沒什么病人,很多時候整個病房都是空著的。你還沒去過門診樓吧,那邊的住院部和我們一樣,空蕩蕩的。有些醫院的內幕以后再給你說。”周柯說道。
王曦被勾起了興趣,覺得自己快要接觸到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趕緊催到:“周老師,快說說。啥內幕啊。”
里院,自然不是專指精神科,整個社區醫院都是里院。而精神科則是掩人耳目的一個說法,因為通常里院所需要面對的對象,大部分都會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精神癥狀,所以,最終都會轉到精神科來。但里院的正式編制里沒有精神科的。而柳瑗周柯等人,是隸屬于里院外科。
里院各科各司其職。內科以符道咒術見長。外科則傾向于直接戰斗,且通常和精通靈力感知及陣法的麻醉科合作。手術室護士負責器械援助及收尾,例如在外勤時盡量降低戰斗對周邊的影響,設置警戒線,確保手術環境安全。
各科緊密協作,卻也不是壁壘分明。就猶如世間所有的醫院一樣,外科醫生也會處理簡單的高血壓糖尿病,內科醫生也能夠自己局麻完成動靜脈造瘺手術。
相互之間,最基本的東西大家都會。例如安神咒這些簡直是每年的醫師資格審查必考題。
但這些,自然還不到告訴王曦的時候。
周柯笑道:“以后再說,我得先把病歷補完。”說完,將筷子放下,示意王曦把病歷遞過來。
王曦低頭瞄了兩眼病歷,問道:“周老師,這個病人就是今天下午的手術病人?精神科病人還能做什么清創啊?”
“什么清創啊,那是闌尾炎發了,請了外科同事來會診,不算我們科的,要不我會放你下午走?今早交班的時候說了的啊。”周柯隨意答到。
“但是我去送手術通知單的時候看你寫的清創探查修復啊。”王曦邊說邊繼續翻道病歷,高興地說道:“這個病人有意思,周老師,我最近在看精神病學教材,里面的案例真的挺逗的,果然歡樂多。”
老周沒回他,在震驚中。
這小子,能看到他寫的手術通知單和病歷里的真實內容!
“周老師,你看這個病人的病史中,反應出來的兩個人格,還真能編個故事。“王曦還在邊翻病歷邊說,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周柯如此明顯的忽悠,“哈,周老師你寫了個錯別字,是英文,不是陰文。”
周柯還在贊嘆王曦的靈識之高,天賦甚至快趕上自己和柳瑗,聽到他這句話,今天下午的感覺到的那絲不對勁終于被抓住了!
周柯自然不會對他解釋英文和陰文的區別,把病歷拿過來又看了遍,仔細思索著。
是了,今天下午確實是把鬼打墻的問題解決了,甚至在常師叔的親自出手下可以說解決的很完美。病人恢復不錯,晚飯已經開始進食,甚至同意家屬探視了。
但卻忽略了病人之前的癥狀,病人兩個意識之間的對話始終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啊。就比如,一個病人以膽囊炎的癥狀來就診,你給出了闌尾炎的診斷并把闌尾給割了,割了后病人的病卻好了。倒不是說實際生活中不存在的例子,關鍵是,總得有個原因吧。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不能解釋病人之前那兩個意識對話的現象。
同時,周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一個普通人進行比較罕見的魂魄鬼打墻,目的是什么呢?
常師叔犯錯了?
當然不,常主任從不犯錯。
多年后,這句話甚至成了一句里院的名言,威武地詮釋著常玉的彪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