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忽然道:“那王曦呢?他被師叔留下來絕對幫不上什么忙的啊?”剛才常玉詢問王曦靈識如何時他就十分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大師兄是必須要守在師傅身邊的,那么他和柳瑗其實可以分出一人來協助師叔,雖然師兄弟三人當時覺得加強師傅身邊的戒備是個正確的選擇,但如果常師叔那邊拖不住,他們的計劃也就失敗了,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就算王曦靈識再強,能有什么用。猶如一個武林高手,空有一身內力,但沒有任何武功招式,能干什么?
就在這時,王弼司收到了常玉打來的電話:“我感覺到他們重新向我開始移動了,你們還有多久到?”
王弼司回道:“十多分鐘,師叔你”王弼司不知道該怎么說下面的話,他真的很想常玉豁出命來把牛頭馬面拖住,可卻說不出口。
常玉似乎明白他的心意,說道:“弼司,你們只管把師兄送到里一院,我會拖住他們的。“說完,掛掉了電話。
柳瑗向王弼司投去詢問的眼神,王弼司道:“估計反應過來了,他們現在正往師叔那里趕,只要師叔能撐到我們降落里一院,就告訴師叔立刻投降。至于王曦,生死由命吧,但想來牛哥他們不會自降身份對他出手。”
王弼司和剛來的王曦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自然沒什么感情,他現在也沒那么多精力來顧王曦的死活,王曦雖然入了里院,卻還沒有正式拜入師門,所以,王弼司基本上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周柯和柳瑗畢竟和王曦一起相處了近兩月,也算相熟,自然不愿王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受到牽連,但好在大師兄的話有那么幾分道理,讓二人擔心減少了一些。
三人沉默不言,這種感覺不是太好受,雖說王曦是留在幾人中實力最強大的常玉身邊,但所要面對的也是兇險,所以,三人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遺棄。
“院里安排好了么?周柯,我們院里邊。”似乎怕周柯誤會,王弼司特意強調了哪個里院。
“老王已經將人全部疏散,現在科里只有一個病人,是腦子里的鬼打墻,下午常師叔才出手解決了,已經開始逐漸恢復,想必現在已經轉到外院隨便哪家醫院了吧。現在咱們里院,活人就只有師叔和王曦了。”周柯立刻回答到。
本來王弼司已經把話題岔開,沒想到周柯又給繞了回來。
又是一陣沉默。
突然,平時反應最快的周柯皺眉說道:“似乎有點兒不合規矩啊?”
柳瑗頭都懶得轉過來,今晚折騰地夠嗆了,道:“這事兒才叫有點兒不合規矩?那咱們平時寫的病歷是不是該拿個獎了?”似乎勝利在望,柳瑗不似先前那般緊張,雖然不知道成功到達里一院算哪門子的勝利。
周柯轉向大師兄,認真道:“不是咱里院的規矩,是地府的規矩。按他們的規矩來說,第一步就是核對身份,拘錯魂是大忌,但牛哥他們根本就沒有核對身份這一步,就這么容易就被我們忽悠走,那么”
王弼司神色一震,接道:“是沒有點名的拘魂!牛哥他們的通知單上只有時間地點!”
通常來說,地府拘魂,時間地點人物都會非常精確,也必須準確。但有時,如果牽涉到需要戰斗的拘魂,那么可能存在變數,時間上就會有差異。但哪怕再厲的鬼魂,逃的了鬼差,逃不了牛頭馬面,就算逃過牛頭馬面的投影分身,還有別人的本尊。哪怕逆天都還是逃了,上面還有黑白二爺。
如果是人物身份的不確定,一般就是被地府探查到的奪舍或者附身。還有就是巫,他們可以隱藏自己。但因為歷史上的原因,巫到現在幾乎已經絕跡了。
“那師傅怎么受傷的!?”周柯問道。從他們接到大師兄電話準備搶救到現在,其實短短兩個小時左右,因為一直在忙碌且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根本沒來得及詢問師傅受傷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師兄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說道:“我們和巫接觸了,這個把月我和師傅一直在十萬大山里轉悠,就是為了尋找當代的巫。兩天前,對方才出現和我們碰面,但具體和師傅談了什么,就只有師傅才知道了。至于師傅的傷,我檢查不到術法咒符的痕跡,也沒看到外傷。”
柳瑗惡狠狠地道:“那不是他們還能是誰?他們怎么敢!太醫院前輩們的帳他們怎么敢算到師傅頭上!?以前太醫院能將他們打來差點斷了傳承,今天他們就不怕我們里院把他們全給滅了!”
王弼司看向柳瑗道:“師弟你別打岔,聽聽你周師兄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