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怎么了?”柳瑗問道。
王曦指了指羅雪遠去的方向,有些不太確定,道:“師兄,你們也能看到她嗎?”
柳瑗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道:“我們又不瞎,當然看得到……”話說到一半,一個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柳瑗才意識到,王曦所指的,不是羅雪,而是出現在這火車北站的鄧貝琳!
王曦有些害怕這個,因為之前周師兄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了,現在整個廣場,全都在里院的障之下……
薛主任,您應該沒有專門針對我發動吧?現在是在做任務啊……
柳瑗道:“還真是巧啊……你過去嗎?接下來的兩個人我和老周去瞅一眼就行。”
王曦道:“柳師兄,剛才那個問題問了等于白問,如果我真的中了障,又不是說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她……”
柳瑗一想也是,道:“那你還去不去的?放心,反正我沒看出來有什么問題,當然了,我的話現在在你看來,可信度也要打個折扣……”
王曦想了一下,道:“算了,反正該說的也說了,懶得惹人家煩,就當作我現在中了障好了,走,師兄,正事要緊。”
柳瑗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道:“這份心態,厲害,就算真的中了障也不怕。”
于是師兄弟三人再次開始走動了起來,柳瑗一邊走一邊逗他:“萬一等會兒貝兒有危險怎么辦?”
王曦知道師兄又開始雞婆,干脆道:“你們擋在前面,我去英雄救美唄。這樣做又不違反什么規矩,反正現在我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么需要我進行取舍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上次所中的那個障,是需要讓他在柳師兄和貝兒之間做出取舍,進而還可以升級到在貝兒跟天下蒼生之間做取舍。只是現在這情況,沒有任何鋪墊,也看不出異常,完全不可能有任何問題。而且就算真的臨時給編了個破理由,大不了自己把幻境給點破就完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中了障的前提之下來講的。如果是真的貝兒有危險,那出手相救既不違反規矩,也不違反本心。
事到如今,他已經能想得很通透了,那顆玻璃心,被反復折騰了幾次后,反正已經碎了一地,收拾收拾起來,湊合著用就行。
但他其實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之中,有著很多其他的東西,漸漸地開始進入了他的內心,將那碎碎的玻璃渣給融化,然后又重新給捏了起來。
太多的經歷,匯集在一起,在他心尖那深深的傷口上面,構建起一道新的防線。
能抵抗記憶的,唯有時間,而時間的具象,就是經歷。
換句話來說,能抵抗記憶的,只能是記憶本身。
那些刻骨銘心的痛楚,總會慢慢消退,逐漸褪色,被覆蓋上新的色彩。
當然,對于一直畫地為牢的人來說,沒有繼續前行,沒有新的經歷,那么就只能永遠地被囚困在過去。
還好,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王曦這幾個月的經歷,實在是有些過于豐富多彩了啊……
……
就在這時,周柯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本以為是大師兄看到了自己的消息過于震驚,準備直接電話咨詢,可沒有想到居然是薛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