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杏和李小洛對視一眼,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想都別想,那些職位啊,是我們留著賺黃泉石的。你想逃離我們的魔爪啊,可以,掏腰包吧。公私得分明,是吧,李主任。”
朝比奈一心委屈道:“媽~你不是才說幫我做主嗎?”
王杏拍了拍這個壯實身軀的肩膀,道:“乖兒子,媽也沒辦法啊,媽也要為里十院這個大家庭著想啊。”
朝比奈一心道:“哎,媽不疼我。我干脆隨便找個猥瑣男,喊一聲爸算了。”
王杏道:“你盡管試試。”
朝比奈一心正打算繼續貧兩句嘴,卻停下了,指了指遠方,道:“安井信這狗皮膏藥又粘過來了。”
果然,遠處,幾輛車駛了過來,最后,停在了他們不遠處。
安井信下車后,一路小跑,來到陳日津面前,道:“陳院長,聽說貴院新補了一位副院長,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該給我說一聲啊。到時候傳出去,整個圈子都會嚼舌頭,說我們日本陰陽師不懂事,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他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在陳日津面前低眉順眼了。
雖然心里多半還是很恨,但也是個厲害角色,把這份恨意藏得很深。
反正里十二院的建立,已經步入了正軌,里院的所有要求,他們都全部滿足。
這種情況之下,陳日津耍不出什么花招了。
而且他提前造勢,弄來人盡皆知,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
原本陳日津第一次提出給他三個副主任的位子的時候,他還多有不滿。可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傳了出去——他猜測多半就是里十院自己放出來的,雖然他們極力否認——一瞬間,整個日本的陰陽師家族都像瘋了一般,所暴露出來的底蘊讓他都為之側目。
后來他想通了,這種事情,不能急,只能徐徐圖之,先將三個副主任的職務拿到手,再來慢慢考慮和地府搭線的事情。
這種副主任,可不是現在里十院的朝比奈一心或者小田千佳子這種一步步走上去的,早就跟里院同流合污胳膊肘往外拐了。這次安排上去的人,等同于是直接空降,這難道還怕里院洗腦?
所以,他再次拿出了當初隱忍的那種架勢,要把自己比作越王勾踐一般,忍辱負重。
一旦時機成熟,那么……今天所掏出來的黃泉石,便當做是在修自己的家了。
陳日津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待客之道?何雨宇副院長來……可不是做客的……而是當主的。”
安井信道:“是是是,何院長的風采,也讓我仰慕已久啊。尤其是她那一曲帳前舞,千里降長風,更是讓人敬佩。”
“哦?你的情報倒做得挺細致的嘛。”陳日津道。
安井信有些尷尬地道:“陳院長……前不久,你才把和陰巫以及遺人有關的資料交給我看過的啊……梁淄市一戰……記錄得很詳細啊……”
陳日津似乎第一次聽說這事,道:“哦?是嗎?”
明知陳日津是在調侃自己,安井信還是不得不說道:“陳院長貴人多忘事,正是看了那些資料之后,你才吩咐了三件事讓我去辦啊。”
陳日津沒有興趣繼續和他扯,道:“哦,那不好意思,忘了。”
“哪里哪里,陳院長最近辛苦,兩座里院兩頭跑,我們看著也著實心疼。不過這下好了,何雨宇副院長一到,肯定能為陳院長分憂的。”安井信道。
李小洛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當主任的,都很菜,不能為院長分憂了?”
安井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不悅。
在陳日津面前低三下四是一回事,但這并不代表他需要對所有里十院的人都如此。
這個李小洛當初的一句“勿做搖尾乞憐之事,墮了陰陽師的名頭”,也早已經傳開了。
雖然陰陽師內部大家都很團結,而且已經合在一起開過會,定下了隱忍的方針,但在外界,還是有影響。
圈子里的其他勢力都認為,陰陽師是被鬼迷了眼,腦子一熱,就去攻打里十院,事后發現吃不下,還得吐出來。而安井信,不僅賠了兒子的一條命,還得把自己的兒子推出來背鍋,連名聲都不給人家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