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天町道:“也可以這么說。”
雖然這次只是查內鬼,但這子君和遺人之間的關系,幾乎就可以劃上等號了。
而且他和趙竹仁來到里十院之后,便大家一起討論了一會兒,很快便將之前的各種想法交流完畢,覺得關于遺人和子君各自的目的,以及合作的基礎,應該就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雖然現階段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做事。
安井信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三院長,六院長,陳院長,我有一個問題,如果在將來的某一天,貴院和遺人發生了最激烈的沖突,我方能否提供幫助。”
趙竹仁道:“安井君客氣了,自然是歡迎。這并不算什么問題。”
安井信道:“不,這問題很大。既然現在這里就我們四個人,那我便直接說吧。要想讓貴院將后背留給我們陰陽師,我并不覺得現在的我們,在貴院心中,有這個信用。如果那樣,在戰場上,貴院反而還會分心,來留意我們,防著我們從后面捅刀子。可……”
趙竹仁道:“可這誘惑……也的確很大。”
“三院長!安井信絕無此意,不敢動這念頭,所以談不上誘惑!”安井信立刻道。
趙竹仁道:“對不起,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能和我們里院在一起并肩作戰,尤其是那種級別的戰爭,對于你們陰陽師來說,好處自然不言而喻吧。”
安井信承認道:“三院長目光如炬,看出來了。我剛才說了,今天所說,全是心里話。的確如三院長所言,我存的正是這個心思。漢安血戰,道家和佛家便參與其中,也使得他們再次聲名大噪。之前犬子行事魯莽,讓我們和貴院之間心生間隙,直到現在,想必我們之間也依然是互相猜忌吧。可我也想明白了,尤其是里七院和五國巫師集團一役,更是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有著地府的支持,貴院的地位穩如泰山。而且現在也不是以前,貴國國力強盛,國泰民安,即使貴院不問世事,境外的暗影世界也不敢妄圖染指華夏。既然如此,我作為當代陰陽頭,從私心出發,自然要為陰陽師謀取最大的利益。如果能和貴院一起打一場驚天大戰,那種戰火中建立起來的情誼,會讓我們獲益更大。說不定將來,我們也能擁有自己單獨的鬼門關。”
趙竹仁沉吟了一下,道:“安井君這話倒是懇切,但實際上操作起來很難啊。”
即使他們這些大佬們點頭了,可真到了那一天,下面的里院醫師在作戰之時,難道真的敢徹底放心身后或者身邊的陰陽師?
廬天町也道:“安井君,我沒想到你今天居然會如此說話,著實讓我意外。我也給你說一句吧。趙老哥所言不假,你知道我們正在建立的里十一院吧,即使到現在,我們也依然不敢對其進行混編。只是派人對里十一院的建設及運轉做出一些指導。換句話來說,名義上的里十一院,我們里院其實并不一定能指揮得動。全靠這里十一院的正副院長張吉和陳敏芳的個人威望,以及他們和我們之間的私人交情。我們對里十一院的建設不遺余力,全力支持,也是在表達一份誠意。你想,就這種情況下,他們頂著里十一院的序列名號,我們都還沒能完全和陰巫磨合,那和你們陰陽師,又怎么敢真的完全放下戒心,毫無保留地信任呢?”
安井信起身,對著三位院長各自鞠了一躬,道:“六院長如此推心置腹,安井信感激不盡。”
趙竹仁道:“其實很多事情,如果大家真的能坐下來,好好地談,即使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也依然可以避免很多誤會。”
安井信道:“三院長大義。剛才六院長所說的,我也明白。可是有一點,貴院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貴院長期和地府之間有交流,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讓除了貴院之外的所有暗影圈子勢力,都羨慕不已。雖然我們不知道貴院和地府之間到底都有著什么樣的協議,但能夠想象,光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足夠讓人動心。有些東西,已經和權勢跟地位無關了,對于別人來說,求人辦事連路都找不到,而貴院則只用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可以擺平。舉個例子,貴院的院長級別陽壽過百,僅此一條,便可以讓人羨慕得發瘋!不管今生成就如何,死后還是塵歸塵,土歸土,所有的一切,又不可能帶到下一世去。既然如此,那能夠增添陽壽,自然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廬天町道:“還有這種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安井信明白廬天町又在打趣他了,笑道:“六院長,這都是業界已經公開的秘密了。主任級別陽壽至少八十歲。而且,只要進入里院,哪怕是個最低級別的住院醫師,也可在其本來的壽命之上,延壽五年。六院長,這些其實都是地府的事情,即使有人想說三道四,也沒地方說去。”
趙竹仁道:“安井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次回去,我會和家師再商量一下。”
安井信立刻道:“如此,便有勞三院長了。能夠得到時信德大人的支持,那自然就更好了。”
廬天町道:“趙老哥,你又明白什么了?我怎么看不出來啊。”
安井信見趙竹仁準備開口,連忙道:“怎敢勞煩三院長替在下說明。剛才我所說的,便是指由于有了地府的這層關系,我們陰陽師,不敢再對貴院抱有敵意。五國巫師集團,便是前車之鑒。”
這倒的確是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