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喝醉酒或者說喝高了的那種經歷。
酒精入血入腦之后,就是俗稱的上頭。
會嚴重地影響人們的判斷力和行動力。
當然,其對后者的影響尤為突出。
就比如說酒駕,他也知道要掛擋,踩油門,遇到危險要剎車。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反應不過來,即使反應過來了,身體也跟不上。
走起路來時,歪歪斜斜,偏偏倒倒,可他偏偏當時還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事后你再來問,不記得了,斷片兒了。
但有些刻在記憶深處的東西,即使在認知力受到極大影響的時候,也依然發揮著它的作用,沒有完全被酒精抹殺掉自己的存在。
就比如說現在,王曦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
雙親o型血……子代……ab型?
感覺哪里不對呢……
是喝了酒的緣故么?還是我記錯了?
記反了么?
雙親都是ab型,生不出o型的子代才對吧?
嗯!對了,這下對了!
嚇我一跳,還以為說錯話了呢。
但王曦剛慶幸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對。
母親是o型血的話,即使父親頭上戴一萬頂綠帽子,鋪成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也生不出ab型血的子代啊!
所以,這不僅說明嬴瑩師姐不是其父親親生的,連母親也不是!
死去的那兩位,根本和嬴瑩師姐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自從王曦的話出口之后,整座庭院一下都變得非常安靜。
因為這里的,全都是醫生,即使連小一這個西醫盲,惡補了一些基礎之后,也能明白他這句話什么意思。
把這件事情當做一道考題來看待,一點都不難,孟德爾遺傳定律,在高中生物課本上就已經講過了,還是考試的重點,喊一個高中生來,都曉得出問題了。這個矛盾是如此的突兀,王曦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在那里手足無措,仿佛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一樣,雖然這一切其實與他并沒有關系。
沒有人說話,大家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全部盯著熱氣騰騰的鍋,似乎里面有什么非常美味的東西,必須要全神貫注地盯著。
“其實……還真如你們想的那樣……我不是親生的……那兩位,只是我的養父母……”嬴瑩率先打破了沉默。
王曦道:“怪不得你和家里的關系……不是太……”
周柯道:“哎呀,不說這些了。嬴瑩師妹早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要不是薛主任從中插一腳,估計就拜入師傅門下了。真要那樣,嬴瑩師妹還得叫小師弟為師兄呢,對吧,柳師弟?”
柳瑗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對,不說這些,來來來,再喝一杯。想吃點素菜嗎?看柳師兄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飛刀切菜。”
鐘小北立刻附和道:“好啊好啊,特別好看。”
看著大家如此刻意且生硬地轉換話題,嬴瑩笑了一下,道:“沒事的,周師兄。這些都過去了。其實……明明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可我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一樣。總感覺短短的幾個月,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了不同的世界一般。直到現在,我還是會經常想起我們一起去麗江,一路歡歌笑語,忘掉憂愁。有時候,晚上也會做噩夢,夢到自己被一刀攔腰斬斷,血怎么都止不住,我在夢里呼救,可是你們卻都聽不到……在有的夢里,你們聽到了,可是在向我跑來的時候,卻越跑越遠……”
嬴瑩剛開始的時候,還勉強在笑,可說到后來,卻將頭低了下去,鼻音也越來越重,似乎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