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弋不理會他,沖上去一刀架住了襲向耿慶延后背的一把鋼刀,然后右側膝蓋靈力凝聚,猛地頂向身前的陰兵,將后者的腹部給撞出一個大洞,陰氣源源不斷地自創口溢出,最多就三息的時間,便維持不住魂魄的形態,像個破掉的氣球一般,被撕扯來消失不見。
“老文,你覺得我說得有不有道理?”耿慶延道。
文弋道:“不對,如果這些陰兵,是前幾天準備用來攻打里三院的,不可能在陽間滯留這么久還像現在這樣生猛。里三院附近的所有極陰之地,全都被發現過,沒有這么大片地方來隱藏這些陰兵。剛才看了下統計,交戰十分鐘,我們便斬獲了有五百名陰兵了吧?看這架勢,怕是有五千不止吧?”
“那他們從哪里來的,憑空變出來的?這里可是陽間,不是陰間啊!”耿慶延一道木符印出,在一名陰兵身上輕輕挨了一下,然后迅速跳開,而此時,那道木符和那名陰兵之間,便被一道猶如小樹枝一般粗細的靈力絲線給連接了起來。耿慶延如法炮制,沖進一小隊陰兵之中,身法靈活,對方根本捉不到他。
等他手中的木符已經連上了十來名陰兵之后,便腳尖點地,輕輕后退,身形半蹲,猛地拍在地上。
一瞬間,一棵槐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了起來。
而那些被靈力繩索連著的陰兵,此時被繩索拖曳著,很快便全部吊在了槐樹之上,然后體內的陰氣漸漸通過靈力繩索被吸到了槐體內,最終干癟下去,掛在樹上一晃一晃的,就像有十多個人在這里集體上吊自殺一般。
文弋見耿慶延居然這么突兀地在這里種了一棵槐樹,稍微有些奇怪,但旋即向前方望去,第一道防線的那些陣法,已經被破了,沖到面前的陰兵,已經不是零散的幾個,而是開始出現整編的小隊。
耿慶延是準備先臨時設置一道陣法了。
“我桑柳,你楊。”文弋說了這么一句,便摸出兩張木符,和之前耿慶延一樣,沖進了最前沿的那些陰兵之中。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
文弋說的,自然是桑樹和柳樹。
前者,桑同“喪”,后者,多用于制作“哀杖”、“招魂幡”。至于鬼拍手,指的就是楊樹,風一吹,就像有人在拍手一般,故此得名。
這幾個,都是有名的鬼樹。
不多一會兒,他們兩個就在雙方的陣營之間,栽起了一排鬼樹。
一旦有陰兵試圖靠近,就會從樹上射出靈力繩索,試圖將對方給拖到樹上來給吸干。
“麻醉科,激活第二道陣法!內科,準備遠距離壓制!”
耿慶延下令道。
差不多了,他和文弋幾乎是在剛才同時到達的戰場。
現在,他們兩人聯手,在進入戰場五分鐘之后,便穩住了局面,爭取到了時間,接下來,便不再需要短兵相接,就是燒錢了。
“先前,你們可有誰發現另外一名閻君?”文弋向參戰之人問道。
眾人皆搖頭。
“行,這里差不多穩住了,慶延,就交給你了,趕快加固防御,鬼木陣擋不住他們多久的,我還是得去周嫦瓊那里看看,如果那名閻君沒有出現在正面戰場,我就只能猜一下,他會去那里了。”文弋拍拍耿慶延的肩頭。
然而,還沒有等他出發,一名醫師前來道:“院長!周主任沒有頂住!陸侯亮被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