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君……是……我里七院……內科副主任……楊……楊允佶……”王曦有氣無力地說道。
說完之后，他仰躺在地，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唐否先是不解，但很快明白了過來，嘆了口氣。
哎，子君布局千年，算無遺策，沒想到頻頻在這小子面前吃癟。
王曦這話一出，子君的身份也就徹底暴露無遺了。
這么多陰兵聽到，哪怕他們全都是子君的部下，但其實也等同于昭告天下了。
有一句話，叫做只有死人才可以永遠守住秘密。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最守不住秘密的，就是死人。
因為人死之后，魂魄要撒謊，很困難。
凡是學會了欺騙的鬼魂，無一例外，都會成就一番“大事業”。
要不就是成了特別厲害的猛鬼厲魂為禍一方，要不就是在地府任職，身居高位。
這一下，水可越來越渾了。
唐否一把抓住王曦的衣領，倒沒有真的再施暴于他，湊到他鼻前，道：“知道嗎？我去過華夏那么多次，有空閑的時候，就會看看電視。里面的壞人總是死于話多，而且，也總是喜歡留主角一命，最后被反殺。我有時就想，哪兒有那么多廢話，但今天才明白，還真有這種情況。留著你，不是不殺，而是不到時候。”
王曦口角的血已經干涸，道：“拿我去威脅師父他們，沒用的……”
唐否道：“那她呢？”
王曦眼中露出一抹狠色，隨即又冷靜下來，道：“我都這樣了，威脅我也一樣沒用……”
唐否道：“誰說用她來威脅你了？將張小一押于陣前，你說里十一院會什么反應？”
“里十一院到不了陣前，他們守在界門處。”
唐否笑道：“這些曦哥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曦道：“張叔不會被你們威脅的。”
“你確定？張吉院長能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面前？陳敏芳院長呢，也不管不問？”
“那我們就臨陣換將……”
“好啊，換啊，但你們始終還得派人出來盯著張吉和陳敏芳。搞不好，里四院和里十一院直接火拼起來，都有可能。你說，這么好的一顆棋子，為何不用？至于你嘛……我覺得沒這么大的面子，但用來做一道護身符還是挺不錯的。把你帶在身邊，如果戰事不順，至少我還有個人質在手。實話給你說，要不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我現在就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小心。”
“你的老婆？”
“是啊。剛成完親，喝了喜酒，明媒正娶。就等著今晚洞房花燭了，可惜曦哥不長眼，偏要這個時候來。”
“師姐……大著肚子……你還要洞房……年輕人……你的想法很危險……有點變態哦……”
王曦說到這里，似乎想起不久前他就對唐否說過同樣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唐否仿佛不想在那么多陰兵面前失了禮儀，而且也不愿意過多糾纏于這個讓人羞于啟齒的話題，道：“齊將軍，我給你簡短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邊走邊說。至于他……還請齊將軍幫我多關照一下。”
齊知宮點頭，道：“好說。”
話音剛落，又是幾個陰兵過來，對著王曦就是一頓圍毆。
王曦也硬氣，愣是一聲不吭，還對著小一眨了眨眼，道：“一點兒都不疼。”
唐否這時也懶得理會王曦，只是對齊知宮說別把人打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