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師記起我了?”
“你快走,這里不能久留,陣法我已破,法器藏起來了,我已經涉嫌此陣之中,我已經走不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你把法器藏到哪里去了?”
“不,我不能告訴你,你若是碰了那個法器,你也離不開了,總之我藏起來了,饒是我師叔也找不到。”楊嚴很固執,死活就是不告訴第五念。
他晃了晃腦袋,意識又有點不清楚了,“我要留在這里,阻止我師叔,絕對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
“你都已經喪失原本的記憶了,你怎么阻攔他?楊大師,我都已經進來了,你覺得我還能袖手旁觀嗎?”
頓時,隔壁院子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嘶吼,“王八蛋,他們老張家真的太欺負人了。”一聲渾厚蒼老的聲音凝聚著無助,憤怒。
第五念一怔,連忙詢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走進陣法第一天,這里就像是一個無聲的世界,每個人都像是玩偶一樣,看見的人都僵硬的站在他們原本站的位置,到了第二天,我的意識有些渙散,開始記不住東西了,我憑借著最后一絲毅力,找到了法器,生怕被師叔發現,所以我就拿出了法器,當法器脫離陣眼的時候,整個世界就活了,陣法中的所有人都活了,然后我藏好了法器就暈倒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深陷此陣法之中,你記住自己走進來的時間,萬萬不可馬虎了,只要我師叔在他迷失自己的記憶之前找不到法器,那么我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也就是張家的償還了,倒不至于斷子絕孫,只是這樣的孽債不該由我的師叔去背,挫骨揚灰的滋味兒可不好受。”說罷,楊嚴晃了晃腦袋,推著第五念又換了一張惡狠狠的表情,“你走,我沒有閨女。”
第五念滿心失望,楊大師這是準備犧牲自己,也要保住自己的師叔死后能夠有個好的結果,畢竟地府的審判可是從來不講情面的。
“爹,別去,太丟人了!”
“女兒,我的女兒,是他們冤枉我,我沒有偷糧食,真的一粒糧食都沒有拿過。”
“我知道,我都明白,什么都過去了。”
第五念被推出了大門外,路過隔壁的院子,看見一少年拿著鋤頭橫沖直撞的沖了出去,那少年的面容有些熟悉,身后又追出了一個老頭,還有一個穿著花衣服的年輕女人,看見第五念皆是微微一愣,可能沒有想到這里還有外人,一個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女人。
她不是這個村里的人。
女人容不得自己多加的思考,一邊喊一邊追了出去,“林安,等等姐姐,你別去。”
第五念渾身一震,林安?
下意識的就要同他們一起追出去,眼梢瞄到了另一旁高坡上的成年林安,他眼底劃過一絲冷然,憂傷的望著少年離開的方向,那雙黯淡無神,且是充滿著悔恨的眼睛緊緊的鎖在了姐姐和爹爹的身影,嘴唇蠕動著,好似在說著什么?
她雖然聽不見,但是大概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猜的出來,不要去。
第五念想,他們這一去可能會有大難,要不然林安也不會這么痛苦。
痛苦到扭身就走。
他難以面對,近在咫尺,對于他來說,連家都沒敢回!
腦海中快速的劃過什么?第五念掉頭就進了林家的院子,或許楊嚴就是抓住了林安的不敢面對,所以法器必定是藏在了林家。
她挺著肚子,繞著林家來來回回找了一圈,她連那個法器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只能單憑著自己的靈力,可是深陷此陣法,她的靈力都在下降,想要感應卻是極為的困難。
生怕林家的人會回來,她還要注意著外面的聲音。
驀地,她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將自己藏了起來。
莫不是林家的人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