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農沖進了房間里,因為緊張害怕,他連推開門的力道都沒有掌握好,只聽大門狠狠的撞擊在了兩旁,發出巨大的抨擊聲,他連忙關上了房門,落上了門栓,然后緩慢的走向了她的面前。
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慢,踏在地上的感覺卻是軟綿綿的,他從來不知道短短的幾步距離,竟比費勁了功力還要消耗體力。
來到她的面前,慕以農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卻因為刺骨的涼意差點甩開了她的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又連忙拉住了她的冰涼的小手,顫抖的大手在她的冰涼的身子上游走,腦門是涼的,脖子是涼的,胳膊是涼的,就連她的腿也是涼的,明明如此炎熱的夏季,她卻是渾身冰涼。
慕以農從未有過的恐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整顆心都跟著糾結在了一起,他連呼吸都不敢去試探,生怕答案太過殘忍,他會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承受。
只能笨拙的執起她冰涼柔軟的小手放在嘴邊為她吹氣取暖,他的大手不停的揉搓著秦憶煙早已經冰涼的身體,“煙兒,你會沒事兒的,我給你焐熱了,你就好了。”
她就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任人擺布,沒有任何的生息。
慕以農壓抑著內心的傷痛,雙手卻始終不離她的手,聲音略顯嘶啞,“煙兒,你別嚇我,你能不能起來再叫我一聲遠之,對不起,我錯了,我不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梨花樹下的煙兒,對不起,我就是個混蛋,新婚之夜沒能相信你,我只求你別離開我,哪怕你一輩子都變得奇奇怪怪的我都愿意。”
曾經年少,他去江湖歷練,回京的路上,大雪紛飛,他和一個帶著帷帽的小女孩被困在山上,他們兩個人徹夜長談。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僅僅只是見了他一面,聊了一夜,便可以了解他的全部。
第一次有人不問他的身份,而是因為別的對他刮目相看,他想,如果她不是還未及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娶回裔王府。臨走的時候,他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距離隔得太遠了,他只能聽見對方朝著他的方向大喊道,“我叫煙兒!”
煙,顏,他癡癡的笑了起來,竟是搞錯了這兩個字。
翌年,京城有兩家姑娘及笄,他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去找自己所欣賞的那位姑娘了,卻不想一場才藝大賽,奪冠者秦憶煙居然主動提出要嫁給他,面對心目中的那個略顯靦腆的女孩子,他根本就沒把秦憶煙想成那個女孩子,反而自己的青梅竹馬蕭顏更像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而他們就這么陰差陽錯了,他錯過了真正的煙兒。
想到自己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他埋在了秦憶煙的脖頸出,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哽咽道,“煙兒,別離開我。”
秦憶煙是被慕以農蹂躪醒的,她十分不想睜開眼睛,卻是不得不睜開眼睛,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推開了半分,隨后有些氣虛,卻是不改自己冷漠的本色,“王爺,還是放開臣妾,白日這般舉動有所不妥。”
慕以農怔了怔,眼睛濕潤,眼眶通紅,望著她冷漠的小臉,胸間瞬間漲滿了感動,低下頭便吻住了她薄涼柔軟的唇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