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沒有。”他轉身,表情平靜。
沈婠不疑有他,從浴缸里起來,把身上的泡沫沖洗干凈,然后走到盥洗臺前。
“你不洗嗎?”這人傻站著做什么?
權捍霆欲言又止。
沈婠順手去拿卸妝水,她沐浴的習慣是先泡澡,然后卸妝,最后再淋浴。
不料,男人卻搶先一步把瓶子拿在手里,一本正經:“我來。”
“來什么?”
“幫你卸妝。”
沈婠表情古怪,跟之前陸深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轍:“你……確定?”
“確定。”
“那你會嗎?”
“會。”斬釘截鐵。
沈婠扯了張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兩手一撐,坐到盥洗臺上,仰頭,大大方方把臉露出來:“好啊。”
權捍霆拿著卸妝水,晃了晃,嗯,是液體的,所以還需要一件工具。
沈婠挑眉:“你找什么?”
“化妝棉。”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只要小七沒說錯,他就不會記錯。
“嘖,還知道要用化妝棉,有備而來啊?”沈婠抱臂環胸,兩條長腿垂懸在大理石臺邊緣,黑色與白色,冰冷與溫暖的強烈對比。
男人喉結輕滾,自制卻艱難地別開視線。
“右邊,第二個抽屜。”到底還是沈婠看不下去他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及時說了位置。
權捍霆找到之后,取出一片,用卸妝水沾濕。
沈婠見他雖然動作生疏,但卻有條有理,再聯想到他進門之前耽誤的那一會兒,估計是找人取經了。
至于,那個人是誰……
三爺不在家,五爺整天整天待在實驗室,而楚遇江和凌云也不像精通此道,那就只剩騷包一只的陸深。
沈婠輕嘆,看著眼前動作細致、全神貫注的男人,心里某個角落逐漸變軟,直至最后塌陷崩盤。
“閉眼。”
她依言而行。
須臾之后,冰冰涼涼的觸感貼上眉心,輕柔緩慢地擦。
一片擦完,又來第二片。
直到妝容褪去,露出女人原本的模樣。
膚色白皙,小山眉彎彎,一雙黑眸清湛流光,仿佛墜落漫天星子。
權捍霆捧住她的臉,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夠。
沈婠同樣凝視著他,笑意從嘴角蔓延至眉梢,“天天看,還沒看夠?”
“……不夠,這輩子都不夠。”
“不膩嗎?”
男人搖頭。
“以后就膩了。”絕世美人也有被看厭的時候,更何況她?
權捍霆:“我看的,從來不是外貌。”
“那是什么?”
“你。”
原原本本的你,從容顏到靈魂,從外表到內心。
四目相對,沈婠看到了里面無盡的深情,下一秒,她抱住男人的脖頸:“謝謝。”
重活一世,謝謝你讓我感受到溫暖,體會到被人呵護、愛重的滋味。
“傻瓜!我們之間,永不說謝……”
權捍霆抱她抱起來,就跟抱小孩兒那樣,托著臀部,放到噴頭下面:“還差最后一步。”
沖洗干凈,權捍霆細心地幫她擦干。
沈婠幾次想要自己來,都被他嚴詞拒絕。
等做完這一切,他自己草草沖了一下,然后抱著她出了浴室。
“我也會卸妝。”沈婠坐在床邊,權捍霆用干毛巾替她擦頭發。
“所以?”
男人眼皮不抬,但語氣之間卻夾雜著一抹勝利的驕傲:“老狼狗不比小鮮肉差。”
沈婠忍不住笑出聲:“我什么時候說你差了?”
“沒說,但你夸了別人。”
“……”這醋壇也翻得太容易了。
權捍霆幫她吹完頭發,沈婠又接著幫他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