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單槍匹馬?不是還有你?”
男人一哽:敢情,他就是來陪著送死的?
“我叫沈婠,你叫什么名字?”
飛行員一愣:“……阿釗。”
沈婠此時才正眼打量他,男人不算高,大約一米七五,皮膚黝黑,想來應該是飛行訓練留下的后遺癥。
身板兒也算不上魁梧,比起宋景身邊那個像頭棕熊一樣的大漢,好像……叫“阿沖”還是什么來著,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也歸功于此,沈婠才能在手臂受傷的情況下,輕松將其制服。
若換成阿沖那個級別的,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要說男人渾身上下跟“阿釗”這個硬名沾邊兒的,也就那雙眼睛而已。
明亮,清湛,炯炯有神,透著一股與他身材不符的堅毅與強韌。
“刀,借來用用。”
阿釗從褲袋里摸出來,遞給她。
沈婠接過,拿在手里把玩,似笑非笑道:“還真有刀啊?”
男人:“……”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礙事的長裙,用刀子在下擺破出一道小口,然后手抓著一撕。
只聽呲啦幾聲,及踝長裙變成了及膝短裙,露出女人那雙雪白修長的小腿,沒有一絲贅肉。
阿釗像被燙到,飛快移開視線。
沈婠將他的反應不動聲色看在眼里,心中稍稍舒了口氣。
畢竟是宋景的人,她雖然暫時把對方制服,可誰能保證之后他不會趁機反抗,或者心生歹意?
從安全的角度來講,沈婠就該把人綁了,丟在直升機上,不讓他跟來,可眼下的情況,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如果遇到危險,還能有人幫手。
不幫手,也可以丟出去當炮灰。
綜合考慮,沈婠還是決定冒險賭一把。
好在,目前看來這人不似窮兇極惡之輩,暫時可用,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沈婠把刀收起來,槍用膠帶固定在腿上。
阿釗還想讓沈婠把刀還給他,見狀,只能悻悻閉嘴。
“現在往哪個方向?”
沈婠:“西。”她拿出指南針。
男人撇嘴:“別看了,是那邊。”他伸手一指,恰好和指南針所顯示的方位不謀而合。
沈婠挑眉,是了,這人飛行員來的。
兩人出發。
半小時后,進入雨林地帶。
阿釗從背包里拿出驅蟲粉,問沈婠:“你要嗎?”
她沒有客氣,接過來,往身上灑了一些,然后又用之前撕下來的裙擺將露在外面的小腿裹纏起來。
男人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略覺驚詫:“你受過訓練?”
“你指的是什么訓練?”
“野外生存。”
沈婠:“沒有。”
“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老練……”
女人不予回答。
老練,是因為冷靜。
越著急,就越鎮定,不管受沒受過訓,凡事只要動動腦子,再結合常識,都不會太糟糕。
“走吧。”沈婠把藥粉還給他,率先朝林區深處邁步。
阿釗把東西塞回背包里,緊隨其后。
不是沒想過趁沈婠不備,動手將其拿下,可一路走來,這個女人警惕得不像話,他根本不敢動手。
一旦進入林區,他的顧忌就更多了。
首先,反抗不成的后果自己能否承受,這點阿釗需要深思熟慮,一旦失敗,很可能就是死在這里。
其次,如果他真的干掉沈婠,那么單靠自己能否成功走出這片林區?
隨著二人步入的區域越來越深,阿釗知道,他反抗的幾率就越來越低。
當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他已經沒有第二種選擇,只能聽從沈婠安排。
顯然,沈婠也意識到這點,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不用再處心積慮地防備阿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