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霆,不鬧了好不好?我們說正經的……”她握住男人的大掌,晃了晃,幾分撒嬌示弱的姿態。
男人自是相當受用。
也不由正色起來:“我看了一圈,這里和我們之前掉下來的地方是通過水潭相連,但卻不能原路返回。”
“為什么?”
權捍霆:“在水底下的時候,我發現暗流不止溝通兩個地方。”
沈婠皺眉:“也就是說,這個水潭實際聯通的不止兩個山洞,還可能有其他地方,甚至……”四通八達!
即便現在潛回去,也無法保證上岸的地方就是他們掉下來的那個山洞。
無頭蒼蠅一樣亂闖,只會越來越偏離原點。
所以……
沈婠:“我們只能等?”
“兩個地方不遠,楚遇江和凌云應該很快就能找過來。”
然而事實卻是,當山洞內的光線逐漸變暗,黑夜降臨,還是沒有人發現他們。
慢慢地,洞內溫度開始降低。
沈婠從一開始抱住雙臂,到后來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緊接著落入男人溫熱的胸膛。
“婠婠,你在發抖……”
“嗯,我、有點冷。”
權捍霆察覺不對,作勢探她額前,被沈婠后仰避開。
女人抬眼,黑眸璀璨,繼而笑開:“你抱就抱,別亂摸呀。”
“沈婠,別拿我當傻子!”說著,眸色驟沉,不容抵抗地將手心貼上她前額。
強勢,霸道,甚至帶著一絲逼迫。
不給女人半天退避、逃讓的機會。
“你、在、發、燒!”權捍霆快要氣瘋了,這個蠢女人!
“你沒長嘴?不舒服都不知道吭一聲?!”
沈婠被他罵傻了。
等反應過來,委屈也接踵而至。
“你……吼我?”
許是怨氣太大,又或者,身體不舒服的直接反應,眼眶說紅就紅,水澤積聚,隨時都可能落淚。
權捍霆既擔心,又懊惱。
擔心的是沈婠。
而惱的則是他自己。
“我不是吼你……”
“明明就吼了。”
“好,我不吼,以后都不吼。”
沈婠沒說話,耷拉著眼皮,蒼白的小臉仿佛脆弱的瓷器,輕輕一碰就碎。
權捍霆心軟成一團棉花。
將她揉進懷里,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自責似要將他湮沒。
“……婠婠,我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她終于肯開口,音調染上幾分沙啞,“告訴你,然后呢?除了平添擔憂,不會有任何作用,咳咳……這里沒有醫生,也沒有藥品。你擔心我,可我不想讓你擔心……”
沈婠更怕成為他的累贅。
依權捍霆的身手和體能,一個小小的山洞根本困不住他。
可眼下,他卻不得不放棄自救,待在原地,為什么?
因為她。
沈婠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脆弱和無力。
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卻沒有矯健的身手,那么,她唯一能做,并且能夠做好的,就只有——
忍!
“我不難受啊!”說著,揚起一抹笑。
權捍霆真的無法從她彎彎的眉眼之間看到任何勉強,但他就是知道,她在強撐,在假裝!
力道收緊,兩人貼得更近,他恨不能把全身溫度都傳遞給她:“還冷嗎?”
“不冷了……”
“嗯。”
“阿霆,我有沒有說過,你好暖?”
“沒有。”
“我明明說過的,就在寧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們縮在被窩里,我把放腳到你肚皮上……還記得嗎?你嫌棄我太涼,躲開了,那我就說,因為你暖啊,所以我要靠近一點……”結果,他用了一種更深刻的方式讓她大汗淋漓。
“嗯,記起來了。”
“這次回去,你還要幫我暖腳的。”
“暖!哪兒都幫你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