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弟弟那邊?”
“不用管,我會處理,招標流程你繼續跟進。”
“是。”
……
張泉前腳剛踏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去房間看看寶貝女兒,張水的電話后腳就到了。
“哥,你什么意思?”一開口,怨氣十足。
張泉坐到沙發上,冷笑一聲:“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咱們兄弟之間就沒必要裝傻了吧?”
“原來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這話,語氣咬得太重。
那頭沉默一瞬,再開口,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哥,誰惹你了?”
“……蠢貨!”
張水挨了罵,非但不生氣,還嬉皮笑臉:“得!你不痛快,盡管罵,我能當個出氣筒,也值了!誰讓咱是親兄弟?”
張泉聞言,忍俊不禁,終于轉怒為笑:“……你個臭小子!”
“嘿嘿……哥,現在不生氣了吧?”
“少來這套,有屁快放!”
張水憨笑兩聲,“就是競林最近打算招標的秦皇別墅……”
“你想都不要想!”
“哥,我這都還沒說完……”
“你不用說,也不用想,秦皇別墅你連邊兒都沾不上!”
“憑什么?前幾個工程,我哪個不是替競林完成得規規矩矩、妥妥當當?哥,咱倆一開始可就說好了,有錢一起賺,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吃獨食兒啊!再說,前幾次哪回不是讓你拿大頭……”
“閉嘴!”
“我偏要說,當弟弟的可從沒虧待過你。是,工程都要從你手底下過,可真正跑前跑后負責管理的人是我。活兒干了,汗水流了,錢也沒掙多少,結果還被自己親哥一腳踢開……”
張泉額上青筋猛跳:“你到底在瞎說什么?!”
“你都打算卸磨殺驢了,臨死之前還不許我叫喚兩聲?”活脫脫一地痞無賴。
張泉想不明白,同一個爸媽,怎么就生出這種貨色?
目光短淺,唯利是圖,野心還大,可惜又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就像一頭柵欄里不停叫喚的豬,偏偏身無二兩肉,還鼻孔朝天,自以為天下無敵。
“聽清楚,我只說一遍,”張泉耐著性子,可咬牙切齒的調調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實情緒,“秦皇別墅的由徐總一手主導,從開發到建設,再到后期策劃銷售,都已經安排了專業的團隊,別說你不行,就算我也只是個打雜的!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打、打雜的?”張水被嚇了一跳,嗓音顫顫,“哥,你開玩笑吧?”
張泉:“……”
“怎么會是打雜的呢?經理啊,管著一個部門,權力不應該很大嗎?”
“再大,大得過總裁?”
那頭瞬間消音,默了。
張泉深呼吸,面色稍緩:“阿水,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幫不了。”
想起徐勁生近些年愈發狠辣的手段,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之前那些工程對于競林來說無關痛癢,他才敢靠著職位謀點便利。
可秦皇別墅不一樣……
徐勁生對待這個項目就跟對待……親兒子似的,大到整體構圖,小到景觀設計,都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于人。
張泉不是沒有眼饞其中豐厚的利益,可徐勁生盯得太緊,他就算費盡心機刮下一層油水,那也得有命去享。
“阿水,我警告你,這事兒到此打住,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如果從中作梗,那么后果自負,我不會幫你擦屁股,說到做到!”
“……哥,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張水仍不死心。
“沒有!記住,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給我爛在肚子里。”
“我也沒說什么啊……”
“張水,”他直接叫了名字,“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要完蛋,肯定會在落水之前打翻整條船,要死一起死,黃泉路上才不寂寞。你也說了,咱倆是親兄弟,這種時候自然應該榮辱與共。”
“哥,你——”沒等他說完,張泉已經單方面結束通話。
……
第二天,競林大廈對面的茶樓,同一間包房。
古清:“早,我買了豆漿和油條,一起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