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想做好人,不遺余力幫她說好話,卻不曾考慮過這些話對她來說究竟是“利”是“害”。
何其自私!
“小關,你現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計較。但人要識抬舉,我好心好意,你怎么能……”白羽一副頗為受傷的樣子,“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想過這些,一心想要幫你說話,呵……到頭來,反倒成了壞人?”
“白姐,那我可真得謝謝你的好意!”這話,關欣桐說得咬牙切齒,明顯帶著嘲諷。
白羽臉上閃過難堪,但很快便恢復正常。
又不是她讓關欣桐在背后說沈婠的壞話,這口鍋再怎么甩也落不到自己頭上,白羽這樣一想,頓時心安理得。
“小關……”她目露為難,又好似無措。
無辜又委屈。
關欣桐仿佛第一天認識她,眼里閃過一抹失望,很快唇畔漾開一抹譏誚的笑弧——
既笑白羽的虛偽,又笑自己的愚蠢!
“白姐,你心頭應該對沈經理很不滿吧?”
白羽皺眉:“你到底在說什么?”
“這里就咱們兩個人,再裝下去也沒必要。你是副經理,沈如走了以后,原本是最有希望提拔上去的。可半路殺出一個沈婠,直接搶了你的位置,心里很不服氣吧?”
白羽目光微閃。
關欣桐也不需要她承認什么,自顧自繼續:“你雖然生氣不滿,但又不敢和她正面沖突,反而還低頭逢迎、諂媚討好。”
“小關!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注意你的言辭!”
色厲內荏。
關欣桐冷笑,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在這樣的壓抑和偽裝之下,你內心的怨恨只會與日俱增,可你慫啊,甚至連一句壞話都不敢自己說出口的,那怎么辦呢?索性旁敲側擊地說一些詆毀沈婠的話,不動聲色挑撥其他人和沈婠站到對立面,傻乎乎地為你沖鋒陷陣,而你只需要作壁上觀。”
“等兩敗俱傷,你正好可以坐收漁利。白姐,以前的沈經理經常夸你聰明,沒想到卻是這種陰狠毒辣的小聰明!”
關欣桐說完,沒給白羽任何狡辯的機會,直接走人。
……
時近年關,大街小巷都透著一股年味兒。
沈婠開車路過巷口的時候,經常看到里面年貨店支出來的小攤兒。
各種大紅色的喜慶物什,多為年畫、春聯、爆竹之類……
她停車,入了巷子,走到店門前。
老板正低頭整理客人挑剩下的春聯,規整地卷成一個空心筒,再用皮筋兒繃住,放回貨架上。
“小姐買點什么?”見沈婠進來,他熱情招呼。
……
沈婠驅車回了東籬山莊。
沈家那邊對于她如今的行蹤幾乎不再過問,主要是想過問也沒那個膽兒,畢竟,她多數時候都和權捍霆待在一起。
大佬的行蹤,可不是那么好窺探的。
萬一出個暗殺事件,首先就得懷疑到他們頭上……
加之,沈春江對于兩人這段戀情那是樂見其成,有時候還擔心沈婠太柔弱,不會勾引男人,恨不得手把手教她怎么拴住權捍霆。
對此,沈婠只當笑話來看。
但沈春江卻不一點不覺得自己是在耍猴戲,還挺驕傲。
“回來了?”辦公桌后,男人含笑抬頭。
“嗯。”沈婠反手關上書房的門,加快腳步走過去,然后,一屁股坐到權捍霆腿上。
“不是去上班了?”
現在還不到四點。
“我早退,不行嗎?”
男人一臉無奈,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行,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