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沈謙卻被她無甚所謂的態度氣得肝疼。
沈婠走到門邊,伸手拉開,側身留出過人的位置:“沒別的事了,你出去吧。”
“呵……剛才不是還聊得好好的?這就是你求人的誠意?翻臉比翻書還快,是不是一旦對你來說沒有可利用價值的東西,都只有被丟棄的下場?”
需要的時候好言好語,不要的時候一腳踢開。
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無情到極點。
越想越氣,又或者心有不甘,沈謙抬腳踹在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沈婠眉心驟擰:“你瘋了?!”
樓下還有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沖上來。
“你怕什么?”男人抬步逼近,“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就算現在爸媽上來,又能如何?”
沈婠點頭:“的確,那你可以再踹兩下,讓所有人都上來看看我跟你在鬧什么,這樣是不是更有趣?”
沈謙:“……”
“不踹嗎?”
“……”
“不踹就趕緊走。”
“沈婠,你沒有心!”丟下這樣一句,男人怒然而去。
砰!
門被她用力一甩,砸出一聲沉響,但比起剛才沈謙那發瘋的一腳還是要小聲得多。
沈婠走到窗臺,微涼的夜風冷卻了她胸口翻涌的怒意。
看著面前的仙人掌,她摸了摸上面的刺,輕喃出聲:“你好像又長胖了……”
仙人掌不能說話。
回應她的,只是一陣簌簌風聲。
沒有心……
或許吧。
上輩子,沈婠的心就沒了,被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胸腔里繼續跳動。
所以這輩子,她寧愿無心無情,才能無憂無懼。
除了權捍霆……
其他人和事,都不配讓她有半點心軟!
沒錯,這場談話開始前,沈婠確實目的不純。
她初入明達,而沈謙雖人不在集團,但手中的關系網卻縱橫交錯。若他想給沈婠使絆子,再小心,也免難中招。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當然最好不過。
但眼下,似乎談砸了……
不過沈婠也不怕。
砰——砰——砰——
煙花升空,猛地炸開,霎時點亮黑夜。
十二點,邁入新的一年。
在爆裂聲中似乎傳來一陣別的響動,沈婠側耳,有人在敲門。
準確來說,應該是踹,
在煙花炸開的掩蓋下,并不明顯。
“誰?”
“開門。”咬字又沉又重。
沈謙?
一而再,再而三,沈婠怒從心起,猛地拉開門:“你還有完沒完?”
話音未落,高大的身影便朝她猛撲而來,夾雜著一股濃郁的酒味。
比之前兩人談話的時候重了幾倍不止。
沈婠躲開,“你干什么?!”
“我要你服氣。”男人一字一頓,眼底氤氳著醉意。
“呵……服氣?就憑你?”她盡量朝門的方向靠攏,以便隨時脫身。
“女人都欠收拾!”說著,眼神一狠。
沈婠這才意識到,跟一個醉鬼講道理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