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舉著棒球棍,對車窗玻璃比劃兩下,第三下的時候猛然用力。
哐——
七零八碎。
緊接著,她走到車尾,手上的棒球棍再次舉高,這回沒有任何比劃,直接砸下去。
砰——
做完這一切,她還回過頭朝沈讓笑了笑。
后者只覺不寒而栗。
“好玩嗎?”
沈讓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眼眶泛紅,目眥欲裂:“……媽的!你是不是瘋了?!”
說著就要朝她沖過來。
沈婠揚了揚手里的棒球棍,視線落到他頭上:“你說,腦袋和車蓋誰更硬?”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令男人瞬間止步。
沈讓臉色蒼白,一邊心疼著愛車,一邊擔憂自己的小命。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敢打你,也不想坐牢,但我可以砸你喜歡的東西,不是嗎?”
讓一個人痛的方式太多,皮肉傷是最下等的一種,而心痛才是最高級的。
沈婠:“鑰匙扔過來。”
“……”
“車鑰匙。別讓我再說第三遍,可能,我會忍不住砸了車頭……”
“給你!”沈讓氣得牙癢,抬手一拋。
刁鉆的角度,她卻接得穩穩當當。
沈婠轉身坐進車里,關門,發動引擎,下一秒絕塵而去。
沈讓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有些滑稽,看著沈婠離開的方向像看待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他被恐嚇了?
被搶了車,還是自己親手遞上的鑰匙?
足足過了兩分鐘,沈讓才反應過來,猛然轉身,對著沈婠的小瑪莎就是一陣發瘋似的拳打腳踢。
“賤人!”
“野種!”
“靠——”
發泄完了,他才感覺到手痛腳軟。
所以,連輛破車都欺負他?!
又過了十分鐘,冷風一吹,沈讓徹底冷靜下來。
現在的問題不是沈婠砸了他的車,又搶了他的車,而是他該怎么回去?
面前只有一輛沒油的瑪莎拉蒂,他的手機放在車里沒拿下來,被沈婠一并帶走了,連找個人幫忙都無比困難。
沈讓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午夜凌晨,荒郊野外,空無一人……
除了風和自己的呼吸聲,似乎再也沒有沒的動靜。
路燈閃爍了一下,樹影搖晃,一陣涼意猛地從后頸灌入,沈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嗚呼……
什么聲音?
他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活物。
沈讓冷汗直冒,在一聲類似嬰兒被掐著脖子發出啼哭的貓叫聲后,他迅速拉開瑪莎拉蒂的車門,鉆進去,車窗升上來,密閉空間將自己封鎖得嚴嚴實實。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從那種詭異又恐怖的氛圍中脫離。
他嘗試著發動引擎,但也只是茍延殘喘兩下就徹底熄火。
沈讓后悔了。
他為什么要像個傻逼二百五一樣把沈婠的油箱放干?
現在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沈婠開著柯尼塞格,一路疾馳至市中心。
這也是她為什么只對車窗玻璃和車尾下手,而沒有損壞前擋風玻璃——
因為她自己要開啊!
單她砸壞的那兩處就足夠令沈讓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