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江半瞇雙眸,直到這一刻,他才得不得承認,自己當初的確看走了眼!
“什么叫還?”不在乎那兩道探究與打量的視線,沈婠自顧自笑開,“拿了不該拿的才叫還。”
“呵……難不成你還覺得那些股份你該得?”
“為什么不該?您手上一半股份,換明達總裁的位子,等價交換,很公平的買賣。我幫了您,您回報我,怎么就不該?”
“我是你老子!”沈春江拍桌而起,怒目相視。
“血緣歸血緣,生意歸生意。當初,我因為天基股票事件被帶走調查,您親口說的,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你!”沈春江瞪圓了眼,“你怎么知道?”
“集團上上下下都在傳,您難道沒聽說?哦,也對,”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壞話怎么能傳到當事人耳朵里?”
男人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沈婠,你到底想做什么?!”
“爸,約我出來的人是你,你怎么反倒問起我來?”
“交出股份,沈家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否則……”
沈婠笑容一頓,旋即唇畔弧度加深,眼底掠過一道暗光,“如何?”
“我既能捧你上青天,也能摔你入塵埃。”
“爸,您這是……威脅?”
父女倆徹底撕破臉皮。
沈春江沒能如愿在她臉上看到半分畏懼,眸色驟凜,笑容陰森:“我知道,你現在有六爺護著,可權捍霆能護你一輩子嗎?親爹管教女兒,天經地義,他能插手一次兩次,可次數多了,你以為六爺不會煩?外面的人不會說閑話?”
沈婠看著他,好像重新認識這個人。
蠢了這么久,總算聰明了一回。
不容易!
“哦。”這是沈婠的回答。
沈春江一怔:“你……”
他以為沈婠就算再鎮定,多多少少也會有所忌憚,可如今她一副無動于衷、油鹽不進的樣子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那一聲寡淡又敷衍的“哦”,成功讓他一口悶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就卡在中間,不上不下。
難受至極!
“我勸你識相點,別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婠還是同樣的反應:“哦。”
沈春江:“……”
他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好像你一個人在這兒歇斯底里,另外一個人卻不聽不看,拿你當空氣。
“你聽懂我什么意思嗎?”沈春江覺得這個問題跌出了他的智商下限,又蠢又沒水平。
卻又不得不問。
“懂。”沈婠點頭。
“那……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空氣安靜了三秒。
“……沒有。”
如果有個透視鏡,那么可以清晰看到沈春江此刻已經內出血。
“爸,你的警告我收到了。但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兒,股份既然到了我手里,就肯定是不會還了。您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我接著就是。”
娓娓道來,不疾不徐。
“你簡直冥頑不靈!”
沈婠起身,瞬間就從仰望變為平視,竟與沈春江的氣場不相上下,隱隱呈現對峙狀態。
“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沈春江同不同意,徑直離開。
“沈婠,你一定會后悔!”
她腳下不停。輕描淡寫:“我等著。”
這次見面,父女之間最后那層維持和平的窗戶紙被徹底捅破,從今往后,沈春江不再是那個施舍憐憫的“慈父”,而沈婠也不再是那個故作柔弱的“孝女”。
從要走股票的那一刻,沈婠就預感到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她注定與沈春江走到對立面,注定與整個沈家為敵。
隱忍到這一刻,終于撕開了偽裝,沈婠不覺心中有愧,也沒有傷春悲秋,更無所謂可惜與悵然,她只覺得痛快、酣暢!
接下來,就看沈春江怎么出招!
好的壞的,善的惡的,她照單全收,為這一天,她已經蟄伏太久,迫不及待想要回歸戰場。
這次,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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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答案是aaa!終于徹底翻臉了!
魚來北海啦,看一看這個美麗的城市,聞一聞陽光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