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捍霆喟嘆一聲。
如果把他現在的樣子用最近網絡爆火的視頻軟件錄下來,不用懷疑,最佳配樂一定是——
好嗨喲!
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夠了吧?”
“不夠。”六爺瞇著眼,就差哼哼個小曲兒。
沈婠揪他耳朵,動作很大,力道卻很輕:“再傲嬌踹你下床。”
“試試?”
白嫩的腳心抵在男人肌肉勻稱的腹間,逐漸用力。
直至用了十成,某人紋絲不動。
沈婠:“……”
權捍霆眉眼含笑,如果給他一條尾巴,估計能翹到天上。
“不玩兒了,睡覺!”沈婠扯過棉被把自己蓋嚴,轉過身,用后腦勺對著他。
很快,男人貼上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后頸,沈婠只覺那塊皮膚猶如沸水般滾燙。
“生氣了?”
“……沒有。”
“我是擔心你用力過猛磕到腳,才拼命穩住,咬牙死撐,不然早就滾下床了。”
“……”
這男人當她是傻子嗎?居然用這種蹩腳得不能再蹩腳的解釋。
不過偶爾當當傻子也不錯,至少有人寵,有人疼,有人把你當成寶貝捧在掌心。
“明達那邊還有需要幫忙的嗎?”男人雙手探進被子里,像鉆地的泥鰍,肆意游走。
雖然動作不正經,但語氣卻很慎重。
毋庸置疑,假如沈婠要造反,那他一定會不遺余力扛大旗,若沈婠要宰羊,那他一定站在旁邊寸步不離為她遞刀。
愛到深處,就成了無條件的縱容。
哪怕沈婠把天捅個窟窿又如何?
權捍霆也只會含笑旁觀,甚至搖旗吶喊,等她玩夠了,再輕描淡寫丟下一句:“天而已,我來補。”
沈婠知道他的好意,也清楚他有這個能力。
但是——
“不用,已經足夠。”
她為這一天策劃了兩輩子,蟄伏了近一年,處處小心,步步為營,即便沒有權捍霆幫手,也勢必要達成目的。
“好。”男人聽之任之,她開心就行。
沈婠打了個呵欠,把頭埋進男人溫熱的胸膛,甕聲甕氣開口:“謝謝……”
“傻!”
兩人都不習慣煽情,一個親昵的動作便足以表達彼此心意。
“很晚了,睡吧。”權捍霆撫弄著她柔順的長發,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頸間輕輕摩挲。
沈婠仰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晚安。”
夜色深重,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火爐般的太陽終于躲進云里,寧城迎來短暫的降溫。
天邊烏云翻滾,卻始終沒有降雨,反倒比烈日炎炎的天更加悶熱。
沈婠睡到自然醒,穿上睡衣,站定落地窗前,眼神放空悠悠望向遠處。
快了……
明達集團,三十三樓。
“可惡!”伴隨著沈春江一聲咆哮,煙灰缸脆裂的聲音接踵而至。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個了。
江凌后退一步避開,淡定的模樣好像對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他們憑什么說終止就終止?!總得有個理由吧?!”
江凌:“林總說公司資金鏈緊張,無法再負擔與我們合作的項目,趁現在還沒正式啟動,打算及早撤資。”
“沒正式啟動他就可以撤資了?那我們這邊的前期投入該怎么算?!”
江凌低眉斂目。
其實她很想說:你對我發火也沒用,該撤的還是要撤,該虧的還是要虧。有本事跟對方直面剛去?
在自己的辦公室,砸自己的煙缸,兇自己的秘書,算什么能耐?
沈春江雖然用了問句,但他并不需要江凌回答,純粹發泄而已。
“那張衛民呢?明達跟鼎盛的合作項目已經進行到中后期,他又抽什么風要終止合同?”
江凌:“張總說,他有了更好的項目。”
“放屁——再好的項目也還沒啟動,他能看出是賺是虧?目前在建的這個明明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收益,我不信他會傻x到丟了西瓜去撿芝麻!”
江凌能說什么?
什么都不能說。
只有默然以對。
沈春江把張衛民祖宗三代都問候了一遍,氣得臉紅脖子粗,嗓門兒又響又亮,哪里像個病人?
罵完,他深呼吸:“禾源集團呢?徐家和沈家這么多年交情,他為什么翻臉不認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