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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邊的眾子弟個個駭然,這種責罰已經是極重了。不就是去無逛了個青樓么當今世上,尋常百姓、當官的行商的三教九流之人逛青樓根本就是尋常之事,今日為了此事竟然如此重罰林覺,這很顯然是不當的。只能說林覺是不得家主和公子管家的歡心,這有挾公報私之嫌。
但即便如此,誰又敢多說半句家法本就是家主說了算,針對旁系而非嫡系,針對嫡子而非庶子。這個林家,其實除了月例和名聲的吸引,其實在眾人眼中毫無向心力。他們只是姓林的外人罷了。
“來人,行家法。”林柯喝道。
兩名仆役握著黑魆魆的棗木棒上前來。林覺不待他們上前拉扯,自己走到條凳前趴了上去。
“啪啪”
接連兩棒打下,劇痛鉆入林覺的腦海中,額頭上的汗一下子涌了出來,噼里啪啦的落到地上的青磚上。
“早上沒吃飯么”黃長青冷聲道。
兩名仆役聞言知道黃管家嫌自己用力太輕,打的不夠重。當下嘿然發聲,發力猛擊。
“啪啪”堅硬的棗木棒猛擊而下,如中敗革一般。林覺疼得眼睛發黑,頭暈目眩。只覺得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但他咬著牙齒不發出一點聲音,只微微的挪動著身子的位置,讓側面的臀肉承受重擊,避免傷及腰椎和臀骨。
“啪啪啪啪”再四次連續的重擊。林覺面色已經煞白,身子已經顫抖起來。整個人幾欲昏倒。
兩名仆役高高揚起木棒,準備最后兩擊,猛聽得有人叫道“家主,不能這么打了,要出人命的。他是三房的公子啊。”
叫喊的是林有德,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林覺對自己有恩,自己此刻豈能不幫他幾句。而且這十棒子明顯打的太重,這要是打的不慎,尾骨會被打斷,那林覺整個人便廢了。
“三房的公子又當如何家法面前,一律平等。林有德,你給我退下。”林柯高聲呵斥,指著兩名舉著大棒的仆役道“打,愣著作甚”
兩名仆役忙揮起棗木棒,將要落下之時,卻聽林伯庸喝道“罷了到此為止吧。”
林伯庸也意識到這種打法,似乎不太妥當。林覺雖然可恨,家法固然不可違。但畢竟是三房的公子,自己若真的將林覺打成了殘疾,或將遭人言語。況且家法是家法而已,家法罰人可不能出人命,否則豈非成了動私刑打殺人命這等要官府出面追查的麻煩事來。雖自己并不太擔心因此會產生什么嚴重的后果,但于自己和林家的聲譽還是有極大損害的。
兩名仆役硬生生的將重重揮擊而下的大棒停住,差點閃了腰。家主發話,黃長青和林柯等人也不能反對,只心中很是不快。
林伯庸負手緩緩走下臺階來,來到林覺頭部前方站立。看著因為疼痛而臉色慘白,滿臉都是冷汗的林覺沉聲道“林覺,今日教你知道家法之嚴厲,任何人都不得漠視。但念及你初犯之故,再加上考慮到我那三弟早早亡故,你母又身故,無人教你道理之故,剩下的兩杖便暫且饒下。下次再犯,加倍補上。林覺啊,你父已不在,三房中你和林全二人該格外勤勉努力才是,然而你兄弟二人如今的樣子,著實令人痛心。若是你爹爹在世,見到你兄弟二人這般不成器,當作何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覺口中吁氣,強忍后臀火辣辣的疼痛,抬起頭來看著林伯庸道“家主,我不需要你們饒我這兩杖,請繼續打完它。”
“什么”林伯庸驚呆了。
“居然還敢嘴硬。”
“怕是要作死。”
林柯黃長青等人也驚訝了,低聲議論道。
“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的什么”林伯庸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