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你這只癩蛤蟆還挺忠心來嘛！”
公子羽看著已經淚人兒的葉初雪，帶著報復后的快感，出言調侃起來。
葉初雪用手背使勁擦拭掉臉上的淚痕，依舊抬起高傲的頭顱，看向公子羽。
公子羽心頭一怔，不可否認，此時的葉初雪，具有非凡的魅力。哪怕是他，都有為之傾倒的沖動。
不過，當他轉念想起，這是李辰的女人時，一股說不出的無名怒火，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蹭蹭的往上冒。
那好，既然我公子羽得不到的，那我就親手毀滅她，誰也別想得到！
念及于此，公子羽猛然爆喝一聲，左手掌心之上，凝聚出一個逆時針旋轉的漩渦來。依稀可見，里面有水流在潺潺流動。
而且，這些水流上，還冒著絲絲寒氣，讓四周的氣溫，都驟降了十幾度。好像一瞬間，就從溫度適宜的金秋，走向了寒風刺骨的嚴冬。在場所有人，全都被這猝不及防的寒意籠罩，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來。
公子羽再看向葉初雪，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驚恐和畏懼。
然而，葉初雪雖說懂得雙手抱著膀子，牙關直打哆嗦，也眼神依舊明亮而又堅定。
公子羽徹底出離憤怒，抬掌就拍向了葉初雪。
這些寒冰流水，就像是無形無色一樣，輕而易舉的進入葉初雪的體內。
葉初雪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蛋，此刻更加蒼白，隱約可見上面還有淡淡的白霜凝結。
從她的表情上來看，此刻她定在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可即使如此，她依舊揚起驕傲的腦袋，兩只眼睛炯炯有神。
如此持續足足十五分鐘后，葉初雪臉上的寒霜，這才逐漸退去。
不過，再次呈現出來的臉，卻已容顏不在。
可以清晰地看到，額頭上的抬頭紋，眼角上的魚尾紋，還有灰白的頭發……這哪里還是剛滿十八周歲的青春少女，明明就是年過六十的老嫗。
“初雪，你的臉？”
距離葉初雪最近的唐婉兒，就像是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用小手捂著嘴，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
葉初雪下意識里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恍然間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不過，她那看著弱不經風的身子，并沒有因此而倒下去。
公子羽對自己的杰作顯得非常滿意，還頗有雅興的吟誦了兩句詩：“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葉小姐，現在你已容顏不在，你覺得他還會喜歡你嗎？”【注一】
經過最初的慌亂后，葉初雪再次抬起高傲的腦袋。
她的容顏不在，可笑容依舊。就連那雙眼睛，也還是那么的清澈明亮。
“公子羽，那你可就錯了。我葉初雪從來都不靠姿色，去取悅其他人。芙蓉花也好，斷根草也罷，我葉初雪還是葉初雪，獨一無二的葉初雪！”
葉初雪說的話聲音雖然不大，甚至還有幾分虛弱，可語氣卻是異常的堅決。尤其是最后一句“我葉初雪還是葉初雪，獨一無二的葉初雪”，直接讓公子羽冷若南極冰山的心靈，都為之一顫。
公子羽是一個信奉“強者為尊”的堅定主義者，可今天葉初雪那柔弱的身軀，爆發的力量，卻讓他的信念，在頃刻間開始有崩塌的跡象。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殺宗師強者，可以讓他們匍匐在自己腳下，跪地求饒，可卻不能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低頭。
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卻不能被打敗！【注二】
從某種程度上說，斬殺大馬國師的公子羽敗了，敗得一塌涂地。
惱羞成怒的他，牙齒幾乎都要咬得崩碎：“葉小姐，你體內之物，名叫千年冰魄。每存在一日，它就能攫取你十年的壽元。普通人之大限，不過百年時間。換句話說，你最多還有六七日的壽命。趕緊去找李辰吧，我相信他有法子救你！”
說完，他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葉初雪一眼，大踏步的揚長而去。
待公子羽完全離開后，唐婉兒這才上前攙扶住葉初雪，急聲問道：“初雪，你感覺怎么樣？”
“表姐，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