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覺的笑容就漸漸消失在了臉上。
7月17日。我看到了媽媽,她的臉好白,一點也不開心
7月18日。外婆問我,為什么我沒有死掉
9月10日。大家都說我是沒媽的孩子
9月11日。張軍的鼻子被我打破了,他昨天
9月20日。他們都被我打了,我沒有朋友了
9月21日。我不要朋友了,我想媽媽了
韓覺看著看著,捏著紙張的手指捏到泛白,什么時候用力起來也不知道。
放松了手指,韓覺眼睛發紅,摩挲著起伏不平的紙面,才明白這紙張為什么會舊掉。
你到底流了多少次眼淚呀。韓覺感受著紙張在手指上的觸感,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男孩兒,坐在桌子前一邊哭泣一邊寫著日記。甚至還想到了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在某個夜晚,捧著日記咬著牙流著淚。然后這個少年就長大,五官變成了現在韓覺的這個成熟的樣子,日記本上紙張的褶皺越來越多,只有那流淌的眼淚沒變化,一直很多。
這一晚,韓覺沒有看書,而是坐在地上看著前身的日記,看到了晚上11點半。
最后要睡覺了,才整理好箱子,把箱子放回到書房。
洗澡前在文身上涂了消炎藥,然后快速地沖了個澡。
最后帶著紅腫的眼睛,睜著眼第一次生物鐘沒有發揮作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睡了過去。
夢里夢到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韓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故意在演出期間擺爛,最后連累到整個節目的人。
害群之馬他韓覺是沒臉皮當的,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干好本職工作,是一個人最起碼的要求。這一世盡管只要當半年的藝人,那韓覺也會認真盡好職責。
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不專業的表現,能夠被雪亮的群眾給揪出來,然后痛罵一頓。
然后自己就能對著自己的經紀人無奈地攤攤手,說你看,我已經盡力啦,但我好像果然不合適紅呢。
現在韓覺無比希望自己的黑粉到時候能堅定立場,不要被自己的魅力所攻陷,能夠不忘初心地出來攻擊自己,然后導演就會一臉慚愧地來找韓覺,韓覺也就可以大義凜然地主動下車。
真是雙贏。
噢,但是這就很對不住和自己搭檔的女嘉賓了。但是,想必跟自己這種黑得發臭的過氣藝人做搭檔,估計換了誰都不會樂意的吧。
三贏,三贏,真棒。
韓覺正想得美滋滋的時候,對面的關溢說了一堆才發現韓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
關溢拍了拍手,冷漠地說“你在想什么。”
韓覺被關溢的掌聲所驚醒,慌張地說“啊沒什么我走神了。”
“你聽到我說了什么沒有”關溢面無表情就這點好,你看不出他生氣還是不生氣。
韓覺搖搖頭。
“我剛才說,大概三天之后,節目組就會來這里拍素材,做些采訪,你提前收拾一下屋子。”
“噢,那我要注意點什么嗎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要提前想好”
“你只要注意把文身遮住。”關溢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