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喲,體諒一下李叔叔啊,這里每天晚上表演的都不一樣的,有時候是音樂,有時候是脫口秀專場的。”
“那就有音樂專場的時候讓韓覺來就好了啊。”章依曼像是吃了一副大虧的樣子,權衡之后,退讓了。
“不是,我那就算音樂專場讓韓覺來,觀眾也會聽膩的。”老板苦口婆心勸著章依曼。
“如果我一周一首新歌呢”韓覺說。
他雖然手里有公司的黑料,但難保公司腦袋一熱就惡心韓覺一下,告韓覺接私活。所以有這個“洗錢”的地方,駐唱一段時間也不錯,可以通過實戰打磨作品,鍛煉技術。熬過這一個月多幾天,可以更成熟地去跑商演。
“一周一首剛才這首水平的”老板挑挑眉毛。
“差不多吧。”韓覺其實也不知道其他歌和男孩比起來怎么樣,但總之先開口答應下來再說,“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唱這首的,這首的編曲還不完整。我其他的歌有準備著,新歌。”
老板端著水杯沉吟了一會兒,然后笑了。
“后天見啦大叔”章依曼坐在她自己那輛小轎車上對韓覺揮手告別。
“再見。”韓覺背著吉他盒站在路邊,揮手向章依曼告別道。
今天晚上的表演嘉賓已經排好了,而明天酒吧里面是脫口秀專場,所以韓覺的第一場商演,只能后天錄完我們戀愛吧節目之后,再來表演了。
希望是白天錄制,不要耽誤我賺錢啊。韓覺撐著傘,背著吉他盒走在雨中街上,慢慢走著,想著。
韓覺在來之前對于要唱什么歌,有過一二三選項,無論怎么參考,男孩都不在列表之內。也就是說韓覺本不打算唱這首歌曲的。
但是,或許是因為今天的雨下得格外的急,也可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韓覺不自覺懷念前世的她。于是當韓覺坐在舞臺上,四周空蕩蕩的,正對著大片櫥窗,看到外面的雨的時候,他就突然想唱這首歌。
這首歌韓覺按照印象扒出來之后,他就沒有再碰過這首歌了。可能是這首歌單用吉他表現還是太單薄,也可能他知道如果唱這首歌,他免不了會一陣難受,干脆主動回避了。
如今突發奇想一唱,果真把自己難受的不行。
僅僅只是回憶起兩三個月前的事情,一想起來簡直恍如隔世,恍如還隔著一個恍如隔世。
在這段戀情中,韓覺像是突然被宣告“失戀”的,而阻礙并不來自女方的家長,也不是來自可見的具體的誰的反對,而是來自命運。這簡直讓韓覺無力宣泄,訴苦無門。
他曾經安慰過不少失戀的朋友,也對那些動輒哭哭啼啼神情恍惚的失戀的人充滿不屑,他認定自己整理情緒必然干脆利落。然而,這種事情輪到他了,他才知道原來寂寞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樣。
失戀的痛苦最痛不在聽聞消息的那刻,而在往后每一次的觸景傷情,這種痛是慢慢來的,像癌一樣。
韓覺他要在這異世孤獨且堅強地存活著,少不了從回憶里汲取力量,而若是回憶,那么同時伴隨韓覺的,就有心痛。
但是像剛才那首歌里表達的,男孩成長為男人總是伴隨著痛苦的。
經歷了一次次痛苦之后,慢慢的,韓覺也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一想起前世的事情就沉溺其中不省人事,痛得多了,就習慣了。
往事不能回味啊。近的遠的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