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能看到一個人在不斷地拉著車的門把手,咯噠咯噠略顯煩躁和焦急。
來人穿著黑色風衣,里面混搭著一件灰色的衛衣,把衛衣的帽子拉起來,戴著墨鏡和口罩。
翁遙知道這是她的表姐回來了,松了一口氣,就趕緊把車門解了鎖。
“姐,約會結束了”翁遙看著鉆進車后座的表姐,不懷好意地問道。
她是被表姐叫來當司機的,也沒說具體什么事,就讓她在門口等。但看那全副武裝的下面,是精致的妝容,她就知道是約會來的。
翁楠希沒有回答。
翁遙看到表姐進了車之后也不摘下墨鏡和口罩,就雙手緊捧著手機,在那里點著、翻找著什么,一副網癮少女的樣子,聽不進去話。
翁遙就停下了揶揄,聳聳肩,繼續看起她自己的手機。
這個時候的翁楠希心情很不好。
這個月華夏金牛獎的舉行,讓渴望出頭的她之前一直在京城的各種飯局和交際場所流連,收獲并不多。回到了魔都之后,她便把自己收拾地美美的,馬不停蹄地來到韓覺的家里。
回想上一次在電話里的對話,實在太糟糕了。
這一次,她可是在心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敢來應對韓覺各種質問的。她保證在她哭出眼淚之后,他們就一定能重歸于好。
當她信誓旦旦信心滿滿地來到韓覺的住所的時候,結果發現韓覺門口的密碼她已經進不去了。以為韓覺改了密碼的翁楠希,就按了十分鐘的門鈴,最后也沒人開。
她猜想可能是韓覺人不在家。
她也不打電話給韓覺,怕被拒絕,就走到樓下,坐在曾經最后一次見面時,韓覺坐過的那個位置上,等著韓覺。
等了視線往信箱那里一掃,發現其中一個信箱已經被塞爆了。一看,門牌號是韓覺的。
翁楠希想到了一種可能,就去問保安,保安回答說是搬家了。
她就急急忙忙到地下車庫里一看,發現果真什么也沒有了,那些本來堆積著的雜物也都統統不見了。
打韓覺的電話,發現怎么都打不通。
被拉黑了。
翁楠希的心口就像被什么給塞滿了似的,呼吸一下子就吃力了起來。她想要宣泄出來,最后只是拽緊了拳頭,在口罩的后面,用力咬著嘴唇。
平復了好一陣子,才心情復雜地回到了車上。
到了車里,翁楠希想在手機上的社交軟件里找韓覺,卻發現這里也被拉黑了。
之后她在一切手機軟件里尋找著韓覺。結果發現每一個能添加好友的軟件里,無一例外,全都被韓覺拉黑刪除了。
有些倒還沒刪,發消息過去,系統顯示該賬號已注銷。
翁楠希拿著手機,愣住了。
曾經和韓覺在一起的時候,翁楠希會時不時地在社交軟件里把韓覺拉黑,韓覺就在其他的手機應用里哀求翁楠希把他給加回去。
有時候管用,有時候不管用。都看翁楠希的心情。
有時候翁楠希一連在好幾個軟件里拉黑了韓覺,韓覺就只能等翁楠希心情好了,才會從小黑屋里被放出來。他想過偷偷拿翁楠希的手機,一連加上好幾個小號,翁楠希卻從來不留機會把手機給他。
最后韓覺想出一個辦法,建了好幾個群,幾十上百個,只有他和翁楠希兩個人。一旦被拉黑了,他就到建得交流群里和翁楠希對話,請求加他回去。
她退出一個,他就用另一個繼續聊。
翁楠希有次一連退了三十個群,結果還是源源不斷地。最后翁楠希被逗樂了,只能無奈把韓覺加回來。
她那時候像是在一個又一個的山頭,看著山腳下的韓覺為她一句話就辛苦地攀上山峰,她就咻一下子到另一座山峰去了,然后看韓覺又往這座山跑來,任勞任怨不辭辛苦疲于奔命的樣子,哪怕她并不喜歡韓覺,卻也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