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原來是一臉溫柔的傻妞在看他。
章依曼今天的裝扮偏向冷艷成熟風,外面是黑色皮質長風衣,里面是層次感分明的高級灰,氣質突出。配上眼影,讓人覺得攻擊性十足,不好接近。
但她看向韓覺的眼神一直是溫柔的。
現在也是。
只是韓覺敏銳地感覺到,傻妞眼神中包含著一道送命題。
你不解釋解釋為什么資敵章依曼的眼神仿佛在這么說,還有點委屈。
這么復雜的句子當然不是靠語言表達出來的。韓覺是通過他腰上章依曼蓄試待發的兩根指頭推測出來的。
“啊,是因為在你向我邀歌之前,我就已經把歌賣給他了。后來你向我邀歌,也來不及拿回來了。”韓覺小聲解釋道。
章依曼也知道她無法管住韓覺選擇把歌賣給誰,但心里就是不舒服。原本“御用”的詞曲作家,竟然偷了腥,這讓她感到難受。她又不是沒有錢
“大叔你還要給我制作一整張專輯呢,你把歌給我留著,”章依曼勉強解釋清楚她不假思索就生氣的原因,“萬一我輸掉了,就要被笑死掉啦。”
“放心放心,只是幫幫唱的歌而已,好的歌我都給你留著呢。咱們的幫幫唱歌曲和獨唱的歌,去秒宋寅的歌還是綽綽有余的。”韓覺寬慰道。
“哼哼哼,最好是這樣,”章依曼皺著鼻子,露出小虎牙,嚇唬道,“不然大叔你就死定了。”
“”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交頭接耳,說悄悄話,咬耳朵,不摻和其他人的聊天,自成了一個小世界。別人的笑聲離他們很近,也離他們很遠。
韓覺不是木頭。
他知道章依曼本不必如此。傻妞那么惹人喜愛,大家都爭先恐后要跟她講話,但是她還是毅然選擇陪他一起“被孤立”,這些傻妞不說,但韓覺還是知道的。
應對別人的惡意,韓覺經驗十足。但這種生澀而堅定的好意,他很沒有經驗對付,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韓覺他們到大廳的時候,其他歌手已經坐了挺久。現在大家就要各自回到休息室去,化化妝,放松放松,就要準備之后的直播了。
在此期間,節目組則快馬加鞭地把下午的那些賽前的素材進行整理和剪輯。
韓覺又一次來到了章依曼的休息室。和上一次來相比,韓覺發現休息室稍微有點變化的就是,多了一些樂器。章依曼說是給她解悶用的。用章依曼的話來講,就是沒有韓覺在邊上,她一個人待著好無聊,就只能玩音樂了。
韓覺就納悶,怎么會一個人呢,不是應該有什么歌手合伙人的嗎
雖然韓覺從來不會感覺無聊。但他在美利堅不想睡覺,又不想看書的時候,就會逗凱瑟琳來解悶。
然而,章依曼用神情詮釋了什么叫一言難盡。
在十分鐘之后,韓覺就切身體會到了傻妞這一言難盡究竟有多難。
在韓覺他們到了休息室沒多久之后,章依曼的歌手合伙人就找了過來。是一位年輕的男主持人,微胖,皮膚白凈,著裝喜慶,像一塊年糕裝在紅包里。
“啊呀,小曼好久不見”這位歌手合伙人用十分浮夸的肢體語言表達著對章依曼的想念,作勢要擁抱章依曼,但章依曼手里抱著抱枕,絲毫沒有要擁抱的意思。
歌手合伙人毫不在意地擠到了章依曼的邊上。
章依曼挪動了一下位置,歌手合伙人再挪動一下。
于是這位歌手合伙人就坐在鏡頭的中央,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