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態沉穩,迎面給觀眾一種超齡的氣勢。不同于以往臺都會對觀眾笑著揮手打招呼,這一次章依曼面色淡漠,眼睛周圍畫著暗色的眼影,款款走來,氣場全開。面對熱情的觀眾笑容十分吝嗇,連對樂隊老師們也只是平靜地微微鞠躬。
習慣了之前青春活潑的觀眾們,看到不同面貌的章依曼,沒有感到失禮或者憤怒,有的,只是驚喜。
而令在場觀眾們更加驚訝的是,章依曼的手拿著一個擴音器。
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擴音器。
臺下觀眾們面面相覷。
但隨著燈光的暗下,咚咚聲響起,觀眾們紛紛按捺住心頭的好,收拾好心情,開始等待章依曼將要表演的歌曲。
咚咚心跳聲結束之后安靜了幾秒,舞臺燈光尚還沒亮,人們于黑暗,聽到了一種類似集結號的聲音,滴滴滴的。緊接著后加入的,是小軍鼓的聲響。嘀嘀咚咚一齊奏響,這種有趣的開場,一瞬間吸引了所有觀眾的注意力。
下一瞬間,架子鼓猛然乍響。伴隨著貝斯、架子鼓,小提琴一同進入的,是紅色、黃色、白色燈光的驟然放亮。
顏色交替閃亮的絢爛燈光,和迷幻而躁動的前奏,相互交映。
幾乎從聽到這曲子的第一時間,聽眾們的耳朵被這旋律抓住了。
而舞臺正央的章依曼,在一束燈光下,閉著眼睛,面色淡定而從容,小幅度地跟著節奏搖擺著身子,一副完全沉浸在音樂里的樣子。
人們緊緊盯著讓人感覺很不一樣的章依曼。
當前奏結束的時候,章依曼霍然睜開雙眼,從容不迫地舉起手那在觀眾看來莫名其妙的擴音器。半闔著眼簾,開口唱道
每只螞蟻,都有眼睛鼻子
它美不美麗,偏差有沒有一毫厘,有何關系
每一個人,傷心了哭泣
餓了要吃,相差大不過天地,有何刺激
相較于詭譎躁動而迷幻的伴奏,章依曼眼神遙望遠方,唱得超然淡定。
歌曲的歌詞是能在一旁的歌詞器里看到的。第一句從螞蟻切入,明明描述的東西再小不過,但卻意外讓觀眾們覺得格局很大。因為這是在描述眾生相。
后幾句歌詞里,漸漸有虛無主義者的人生觀。
不過,更讓人們印象深刻感到新的,是章依曼的演唱方式。
章依曼是對著擴音器唱的。
她手的擴音器連接著場內的音響。那擴音器仿佛真的是很普通的那種地攤貨,發出來的聲音還帶著底噪。
但在沙沙的聲音,章依曼的聲音是那樣的疏離而失真,配合她在躁動的伴奏下反差的淡漠姿態,給人以一種超脫的視角在述說。
說什么都無差別,沒有要在意,也沒什么需要關心,世間盡如螻蟻,你我他她它。
觀眾們怔怔地看著在舞臺章依曼。
一個一個偶像,都不外如此
沉迷過的偶像,一個個消失
誰曾傷天害理,誰又是帝
我們在等待,什么跡
第一段之后,章依曼放下了擴音器,用原本的聲音唱著歌詞。
這段歌詞里有目空一切,也有自嘲,是迷茫,又是透徹。
人們聽到這段話的第一句,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覺得章依曼狂妄。因為看著此時光芒萬丈的章依曼,下意識都會覺得于她并不冒失。
即便現在不,但將來遲早可以。
觀眾這么想,韓覺也是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