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霏到達包廂的時候,包廂里已經坐了很多人。一張足夠二十人坐的圓桌,欠她一個就坐滿了。
今天是韓覺后援元老會搞團建的日子。上一次全員出席的團建還是在韓覺離家出走的人首場演唱會,后來隨著隊伍的壯大,元老會以小隊的形式自由活動。像今天這種全員出席的活動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尤其是在韓覺的黑客事件之后的今天。
“坐這里。”會長放下筷子擦擦手,把身旁的座椅拉開。
胡霏把大衣掛在椅背上,在會長鄰座坐下。她看了看包廂那頭空蕩無人就座、只有涼菜的另一桌,問“他們還沒到”
“路上堵車,叫我們先吃。”會長喝了一口飲料后回答。
“噢。”胡霏也沒在意,拿起身前干凈的碗筷,加入了進食的行列。
晚飯剛開始不久,討論也才開始。
胡霏默默地聽了一會兒,發現大家在聊黑鏡,為黑鏡的超低評分而感到不公。
“那些刷一星的真的太惡心了藤蔓都不管管么”姜蕓嫉惡如仇,這性子放古代就是女俠。但在現代社會就只能捏著筷子泄憤,力道大得幾乎要把筷子掰斷。
姜蕓的老公擔心筷子真的被掰斷了要賠錢,所以伸手將它們解救下來,說“這個沒法管。人家打了分后說就是討厭黑鏡,你也沒什么辦法。”
藤蔓的評分機制最大程度地杜絕了水軍,比如要給正在上映的電影打分,就需要電影票的票據,如果想給在線上觀看的影片打分,則需要通過視頻平臺會員會付費的認證二維碼,如此才能獲得打分資格。然而這種機制防得住水軍,卻防不住愛憎分明的用戶。有些人為了給黑鏡打一星,真的去云端開了個會員,然后告訴別人他就是覺得黑鏡難看才打了一星,別人也挑不出毛病,畢竟審美差異不是錯。
胡霏也看過黑鏡,尤其是她作為電視臺的職員,看到黑鏡對媒體行業的諷刺,不免比旁人有著更不一樣的感受。她是給黑鏡打了五星的,對于黑鏡至今還在5分上下波動的分數也感到不公。在她工作的電視臺里,有個記者以這個現象,寫個篇標題叫高達5分的神作的報道,事后反響不是很好,隔壁臺的一個記者寫了透過黑鏡看韓覺的潛意識內容博眼球的報道,卻成為了爆款。胡霏了解到這個事情之后,很遺憾藤蔓最高只能打五星。
“行了行了,藤蔓里c型評分代表什么,不瞎的人都知道。”會長制止了大家沒營養的抱怨,覺得一直糾纏這個話題也太無趣了點。她打算來聊點有意思的,“那個說視頻有疑點的微特你們看了沒”
“看了看了看了”姜蕓連連點頭。
“等了這么半天,終于有個聰明人站出來說話了”
“這也沒辦法啊,微特用戶里大學本科以上的比例才多少”
大家馬上興奮起來。
也不怪她們這樣的反應。之前疑似韓覺犯罪的視頻剛出來的時候,她們是一聲也不敢吭聲的。盡管她們一個個十分相信韓覺是無辜的,視頻是有問題的,但無憑無據,怎么也說服不了不明真相的路人,反而只會招來厭惡。僅僅是在群里安撫炸鍋了的粉絲,就已經十分艱難了,在輿論最激烈的時候勸路人和黑子冷靜等真相,無異于自取其辱,自尋死路。
好在王慶均在黑鏡播出后發出了呼吁大家冷靜等待真相的微特,讓一些冷靜的聲音得到了關注。其中,那條提出了黑客發視頻的行為有兩個疑點有待觀望的微特,成為了理智的火苗,澆滅盲目的冷水,被廣泛轉發。
胡霏她們這些人也一下子找到了反擊的武器和彈藥,因此在今天集結起來,打算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