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連忙開船去接,發現劉苗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夏雪也在喘,一臉紅。
楊景行惡人先告狀“老板,你這船不結實啊。”
老板盯了楊景行好一會才想起喊冤“你踩那快能不壞嗎怎么那么快”
確實是傳動裝置不堪楊景行的蠻力,崩潰了。只好換一條船,楊景行再敢不逗嚇姑娘們了。
水上吃零食聊玩了一個小時,已經是五點,楊景行必須得回家吃晚飯了。回去的路上,劉苗拉著夏雪進了一家精品店,選選皮筋發卡什么的。劉苗還堅持要玩玩大頭貼,盡管之前已經照了那么多。于是三個人又拍了一堆,然后在本來就把人物美化了許多的成品中選了一些更好看的。
劉苗在楊景行的錢包里貼了一張雜志封面造型的。三人側著上半身站著,倆姑娘一左一右,還真像那么回事。
“不準撕,回來檢查。”劉苗警告。
夏雪對比著大頭貼和楊景行真人,笑“好白哦。”
母親的電話已經開始催,楊景行說好晚上上網把照片傳給姑娘們就急著回家了。一家三口吃飯的時候,蕭舒夏宣布二十四號去曲杭的計劃變成二十號,因為二十一號開始曲杭大戲院有昆曲大戲,她喜歡的章枝紅要游園驚夢了,牡丹亭三本
蕭舒夏很是激動期盼“你姨媽把票買好了,你們都跟我去”
楊程義還是想逃,對兒子說“你要考音樂的人,陪你媽去,我實在沒時間,二十五號再過去。”楊程義其實比老婆文化程度高,但是自從老婆喜歡上昆曲這東西后,他就只能甘拜下風了。雖然蕭舒夏愛上昆曲才四五年時間,但看過的戲也有幾百出了,沒事就往曲杭和浦海跑,去學校看兒子也要趕上有好戲看的時候。不過蕭舒夏有專攻,就喜歡閨門旦,其他一概不理,好像是為了彌補她沒有生個女兒的遺憾。
蕭舒夏才不管丈夫的感受“你必須去”
楊程義求饒“我哪有時間陪你姹紫嫣紅。”
蕭舒夏筷子一點“你就是那斷井頹垣這次你們誰都別想逃,我必須要提提你們的品味了。”
吃完了飯,楊景行被父親叫進了書房。楊程義一般不和兒子在書房談話,如果有,那就是很正式很嚴肅的事情。而這時候的楊景行就不敢和父親嬉皮笑臉了。上一次父子在這里談話是楊景行高一的時候說想回九純來,不愿意在尚浦呆了。
書房的裝潢很好,有個大吊燈,只有一把老板椅。三面大書柜裝滿了書,分別是文學名著和有關生意金融財經的百科類,還有就是哲學史啊這些。這些書楊程義大多看過,而且他現在也是個愛看書的人,反正是比他兒子有文化多了。另一面墻上的毛筆字是楊程義自己寫的,也很不錯,他自稱為楊體。
楊景行從小大大,楊程義不斷的嘗試讓他子承父業。看文學,看思想,學書法可惜,楊景行真的不爭氣。不過楊程義的相貌很一般,遠遠輸給兒子,當初他能吸引好看得出名的蕭舒夏自由戀愛,應該是靠的才華吧。
楊程義坐在老板椅里,右手放在書桌上,讓兒子站在自己面前,用和下屬開會的那種語氣開始了“想學音樂,你先說說,音樂是什么說說你的理解。”
楊景行思考了一下“我覺得音樂是用來抒發感情的,可以影響情緒的,好的音樂是可以陶冶思想的音樂是最美的語言,能最直接的表達感情。”
楊程義點點頭“有個哲學家說過,好像是尼采,他說沒音樂生命就沒價值。你覺得呢”
楊景行干笑“這說得有點嚴重。”
楊程義又說“我原來工地上有個德清農村來的人,五十歲了,工資單上要簽名都不會,但是他拿工錢了會哼歌。農村里不管紅白喜事,都要吹拉彈唱。你覺得他們那算是音樂嗎”
“是,當然是”楊景行回答很快。
楊程義又點點頭“你說你想學作曲,你覺得除了專業知識,要作好曲還要靠什么你那點小聰明就像不努力也能考個及格”
楊景行只能瞎掰了“靠對生活的理解吧,藝術都是源于生活。”
楊程義冷笑了“你對生活有什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