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也是人生的轉折點,成熟期。剛進音樂學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有夢想或者理想去當個作曲家,演奏家,歌唱家。可是四五年之后畢業,才發現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
以浦音作曲系為例,每年畢業十幾個人,可隔幾年才會有個別特別突出的能進唱片公司去當專職作曲。還有些有一定才華的,可以去為游戲公司廣告公司寫曲子,但是沒人認識你。
再稍微差一點的,就是拿著自己的專業知識去學錄音了轉行做錄音師,或者自己開個棚子還有些去了廣播臺,電視臺那就跟轉行了差不多。
有個很好的選擇是留校當老師,不過那個名額更緊張,你得先考研,再從研究生隊伍中摸爬滾打上去。
齊清諾還算好的,讀了兩年半的作曲系,至少有幾首像模像樣的作品。連她都想著開酒吧了,那些被和聲折磨了四五年,對自己越來越沒信心的人就更看不到前途了。
剛進校的的時候,好多人都會以為只要系統的學習了,作曲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結局往往是越學越感覺自己不行,很多時候甚至連老師布置的作業都難以完成。有時候寫一個單聲部旋律自己看著都干澀無味,更別說去作曲了。
作曲系的學生聽得很多,看得很多,難免把自己拿去和別人比較。古典的暫且不說,就是現代和流行音樂,在聽完了西方作曲者所作的那些結構龐大,各種和聲配樂豐富到爆炸,錄音和混響質量高到我們難以企及的地步的音樂后,再看看自己稿子上一個一個艱難而單調的音符,那種無力感,就跟剛進大學時立志要當比爾蓋茨的計算機專業學生一樣,到頭來發現自己只能賣電腦。
這不是因為我們作曲系的學生就比歐美日本的傻,而是作曲這東西要學要了解要接觸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可是因為各種原因,讓學生以及家長不敢從小就開始那種破釜沉舟的學習方式。
楊景行作為一個大一新生,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了幾首出色的作品。最好的算風雨同路,用賀宏垂的話說,有資格登上各種舞臺了。其次是雨中驕陽,相信也能得到大部分普通聽眾的認同。
霞光和少女雖然屬于不同類型曲式的歌曲,但如果非要在作曲上分個高低,還是霞光好一些。少女雖然更動聽,但是結構太簡單,完全是旋律好,屬于要靈感的那種。但是身為一個專業作曲者,根本不能依靠靈感這東西。
至于心情的承諾,可說平凡,同樣的主題和動機給一個畢業生,稍微有點才華的,用一星期半個月的時間保不準也能磨出來。
還是沒流傳開的指尖流水,從作曲角度來說,這其實是楊景行目前為止最好的一首歌,肯定能得到專業人士的欣賞。要是發行,只要是稍微好點的歌手,成績一定不會差。
當然還有給陶萌的綻放,給喻昕婷的寧靜,都好聽,但是幾乎不可能大紅大紫,或者上什么高雅舞臺。
所以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楊景行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前途問題,就算他突然就寫不動了,也還能去彈琴啊。
如果不和楊景行比,齊清諾在浦音作曲系也是佼佼者。作為學生團體,三零六在校內至少是成功的,受歡迎的。不像有些樂隊或者什么幾重奏,演出的時候辛辛苦苦拉不到幾個觀眾。
而齊清諾對自己的專業學習也是很不錯的,一首最出色的云開霧散在學校里作平行對比是非常優秀的作品,是多少年出不了一首的。還有那幾首民樂改編也非常出色,就算是專業編曲也一定能做得更好。此外齊清諾還有幾首歌曲,在學校也有一定知名度,尤其是上次作曲系匯演的時候唱的親愛的朋友,流傳很廣。
作曲系女生少是有原因的,因為女人不適合干這個。自古以來,優秀的女性作曲家鳳毛麟角。有人說這是基因決定的,就跟優秀的女性建筑家少一樣,因為女人對結構的把握能力不如男人。當然,也有不少女歌手寫過一些動人的旋律或者歌曲,不過寫旋律和作曲是兩碼事。
音樂學院作曲系的女生歷來也是不太被重視的,可是齊清諾除外。包括賀宏垂在內的幾個老師都比較賞識她,對她給予期望。
還有一個關鍵點,齊清諾很漂亮,并且有個曾經作為大陸搖滾代表人物之一的老爸她這樣的條件,居然要去開酒吧,太不爭氣了。
所以楊景行很氣憤“你開酒吧,我和誰比”
齊清諾輕輕微笑“你怕獨孤求敗”
楊景行說“如果我說我學作曲只是一時沖動,看了三零六才變成理想,你信嗎”
齊清諾還是笑“你沖動得夠夸張。問你個問題,當天才的感覺怎么樣”
楊景行無奈“就算我是,也沒什么感覺你那么漂亮是什么感覺”
齊清諾不屑“天生的,父母給的,能感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