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很短,楊景行還沒把朋友的類型和意義總結完,就看見了在酒店大門外等待的喻昕婷父母。喻父換了一身西裝,看起來比二十四號時講究,喻母的頭發也是新做的,可能是休息清閑了幾天,兩人都顯得精神光彩了不少。
喻昕婷好像已經領會楊景行的意思,說“不管什么方式,朋友本來就是互相尊重的,安馨、甜甜、小潔都一樣。”
楊景行點頭贊許“嗯不過像我這種亦師亦友的,多少有點不一樣。”
喻昕婷嘻嘻。
楊景行又說“你慢慢來,不著急,陪陪爸媽,吃個晚飯,八點半之前趕到劇院就行了,別錯過諾諾她們。”
喻昕婷說“我和我媽一起去。”
楊景行想起來“對哦不過今天有化妝間了,去了也可以休息。”
車子停下,喻父魚喻母過來感謝下司機,催女兒趕快趕快點,又還有閑心邀楊景行一起吃晚飯。
楊景行急著回家換衣服,然后就朝丁桑鵬家趕。丁桑鵬的兒子兒媳已經把老人拾掇好,兒媳有點傷感老人的這身陳舊西服似乎又大了一點。
丁桑鵬精神還不錯,簡單問了兩句昨晚的情況,但是表揚的是秦蒙禮的藝術精神“不斷地力爭上游,永不滿足永無止境。”
楊景行不要臉“創作我還有很大空間,鋼琴難了。”
丁桑鵬哈哈一笑,一碗米飯沒嫌多,還主動多喝了小半碗湯。
出門前,楊景行從丁桑鵬兒媳手中接過外套給老人穿上,接受了各種叮囑。可丁桑鵬好像不開心兒媳婦讓楊景行把裝參湯的保溫杯拿著,兒媳很會察言觀色,就說晚上回來再喝好了。
上車后,楊景行還是和老人說說編委會的事,楊景行并不是要歌功頌德,而是心有所感,就是中西方音樂教育和理論的差異或者差距。
這個丁桑鵬愿意討論,比如就他出國那會吧,別人的鋼琴演奏和鋼琴教育就是不同專業,確實有先進的地方。
既然如此,楊景行開始想是不是可以接受一部分編委的想法,在書中對作曲技術的新發展也做一些介紹和展望。
丁桑鵬很支持把自己幾十年前的先進精湛技術拿出來和現在對比,只要能對看書人有啟發,當反面教材也甘愿。
還要去酒店接唐青,唐青是因為昨晚散場比較遲才沒回去丁桑鵬家打擾,今天就沒這個擔憂了。
唐青有八卦,說他今天中午接到國際友人的電話,向他懷疑這邊是不是真的出了一個真真意義上的鋼琴天才,對方是從法國編委那聽說的
車子到達浦海大劇院已經是將近七點,夜晚中的白色現代建筑被白色的主燈光照的有些耀眼,地下停車場已經是滿滿當當。
楊景行還沒停穩,和他保持電話聯系的學校一男一女兩位行政工作就小跑迎了過來,開車后門歡迎兩位老作曲家,女的顯得略激動,但攙扶丁桑鵬很小心。
慢慢走,進電梯,兩位行政說完了歡迎辭就開始表達一下個人感情,說丁桑鵬和唐青很精神,肯定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什么的,唐青呵呵。
電梯到地上一層,出來就是貴賓廳的外廳,丁桑鵬還從兜里掏邀請函,女老師連忙說不用。
外廳又有簽到處,工作人員畢恭畢敬,擺上本子,雙手遞上鋼筆。丁桑鵬干枯的手寫起字來蒼勁有力,唐青就灑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