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馬上進入七月,校園里忙著畢業和期末考試。星期一上午,二年級學生考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楊景行這學期就沒上過課,不過幸好安馨幫了他的忙,早前就把老師劃的重點分享了一遍,全都是考試內容。
楊景行考試完就去見校長,談完事情后去校外吃點東西,然后又回學校參加作曲系曲式作品分析的考試。
一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楊景行比上午更夸張,半個小時就申請交卷了,監考老師也沒說什么,直接放行。
在北樓四零二待到六點多后,楊景行再孤零零去吃點東西,準備去看鋼琴系的畢業音樂會了。
相比起其他專業,鋼琴系有點大操大辦的意思,還打了廣告,邀請其他專業的學生和老師光臨,也確實起了點效果,再加上守門的把關不嚴,晚上七點,音樂廳已經人滿為患的感覺。
音樂會開始前,賀宏垂還上臺講話呢,雖然都是老生常談,但是看起來至少能打動畢業生。
十幾個畢業生分成兩場,所以每個人都有機會堂堂正正來一段,當然也都要說上一些感言。
有個師兄說的講話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回頭來看,在競爭激烈的鋼琴系,在大家爭奪個別名額的時候,在琴房彼此較勁的時候,在酸溜溜地說某人的琴卡好快就透支的時候,大家結下的不是梁子而是戰斗同盟,所以更多的是,大家在佩服彼此的毅力,為對方的成績而高興,衷心希望彼此都能做到更好
師兄師姐們確實都做得很不錯,楊景行邊聽這還邊跟身邊的安馨小聲點評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長處。
池文榮以前有個比方比較正確,就好比大家都是一百米短跑運動員,雖然都能跑進十一秒,已經很厲害,可是榮譽和名利似乎只屬于能跑進十秒的。
安馨進校的時候屬于十一秒多點的,而現在的目標是要朝十秒靠近,雖然從十一秒到十秒比平常人從十幾二十秒到十一二秒要難無數倍,甚至很大程度上不是光拼命就行。
喻昕婷進校時屬于十二秒內的,后來經過努力得到指導,實力上接近十一秒了,不過想沖擊十秒是不太可能,所以就干脆換項目,玩跨欄去了,技術好的話,不一定要純靠跑取勝。
音樂會結束后,楊景行送李迎珍回家。教授操心的事情很多,比如安馨還能不能繼續進步,目前效果甚微的感覺,萬一比賽發揮不好“對你有影響。”
楊景行討罵“您教琴幾十年,也不是個個學生都是大師啊。”
李迎珍建議楊景行在安馨之后接手尚浩坤,那孩子天資非常高,也愛琴也刻苦,家庭條件還不錯,引導得好能成為頂尖好手,說不定還真的能數一數二呢,而且“那么崇拜你,更愿意學”
楊景行再次討罵“要是個小姑娘就好了男孩子討嫌。”
李迎珍滿足學生“你還沒吃夠虧齊清諾有沒有把你當回事這人吶,到手的東西,不管多寶貴,日次一長也就那么回事你自己也有問題,為什么會形成男權社會,為什么男權社會發展得更好,優勝劣汰”
楊景行哪懂這個“您說遠了是我的問題,但不是這個原因。”
李迎珍嘆口氣,換話題“昕婷還有多長時間放假”
楊景行說“半個月,也不算放假。”
李迎珍安排“先別想其他的,你叫她回來走一趟,家里也想。”
楊景行說“再等等吧樂弦前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耶羅米爾想把協奏曲排上,又怕太冒險,還是不太相信昕婷,還在猶豫斟酌。”
李迎珍倒是比較理解世界著名藝術家的慎重,如果是她安排,也會覺得冒險,以前也沒有喻昕婷這種選手成功的經驗,一個國際頂尖樂團可不是浦音交響樂團這么兒戲。
楊景行就說“我在交響曲配器里加了鋼琴,看有沒有機會,先鍛煉一下也好。”
李迎珍看學生,看了好一會“你也要慎重”好像是警告。
楊景行說“不是故意的就覺得離不開鋼琴,必須得有。”
李迎珍簡直嘲諷“你那十幾首民樂獨奏怎么寫出來的,也沒人說差啊。”
楊景行嘿“不一樣。”
李迎珍有點著急“這個你要把握好,別交響曲弄成協奏曲了。”
楊景行搖頭“不會,您放心,就是給昕婷一個坐進樂池的機會,感受一下。”
李迎珍好好想了一下“你來得及”
楊景行點頭“差不多,順利的話,再有個把月。”
李迎珍有點擔心“你第一首交響曲,龔教授賀主任還專門跟我說,大師班都不想讓你去的”
楊景行氣鼓鼓“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