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不著急“看看,等她們下班。”
先圍著音樂廳走了一圈,孔晨荷松口氣,沒遇上幾個人,更沒人認出楊景行。當然也有點小失望,沒聽到音樂的聲音,愛說現在應該正在排練啊。
再去周圍看看,發現喻昕婷也沒幫美國人謙虛,確實沒孔晨荷想象中那么大。不過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外觀比較耐看,也確實集中了不少藝術形式,劇場、歌劇院、芭蕾
拍了好些盡量美美照片后,孔晨荷倒是生出感嘆來,其實硬件看上去也沒多夸張,可為什么這里的藝術影響力會那么大呢,還是人的因素居多吧。
孔晨荷都能當楊景行的導游了,簡直輕車熟路地帶領,音樂廳那邊馬路對面就是茱莉亞音樂學院,大名鼎鼎的茱莉亞音樂學院,教學影響力配得上待在藝術中心旁邊。
不過孔晨荷其實有點反感那些總是要把學校名字擠進不管多么簡短的自我介紹中的人,尤其是中國人,尤其是混得其實不咋地的中國人混得好的更可惡
去年浦音校慶時,從茱莉亞畢業的某小提琴演奏家,就在學校的交流活動中告訴浦音學子大家不要崇拜我,在茱莉亞的歷史上,只有兩個人的到校訪問算是引起了一點轟動,一是霍洛維茲,二是卡拉揚,其他的,諸如秦蒙禮、基辛、阿巴多之類,走在學校里也基本上都沒人多看一眼
楊景行和孔晨荷圍著學校轉一圈,別人是連一眼都不看,根本完全無視。不過這倆倒是越看越高興,哈哈哈哈,浦音的兄弟姐妹們,大家以后不要因為學校小而自卑了,看看朱莉塔這一棟幾層樓的規模,浦音簡直是宏偉壯觀巨大。
不過孔晨荷還是站在茱莉亞那比浦音還遠遠不如的“校門口”拍了一張照片,
終于也快五點了,孔晨荷知道美國佬下班時間非常精確,倆人按計劃行事,跑去就在馬路對面的地鐵站守株待兔,能夠同時監視到音樂廳大門和停車場出口。雖然是見好友,孔晨荷也要翻出鏡子來扒拉頭發,不管楊景行笑不笑了
結果楊景行電話先響了,樂弦打來的“到了吧”
楊景行說“到了,你在哪”
樂弦說“在中心,剛剛排練結束。怎么樣,還習慣吧”
楊景行不回答“你和喻昕婷在一起沒”
樂弦嗯“沒有,上午見面了,我猜她現在應該在自己的練習室你們還沒聯系嗎”
“還沒。”楊景行奇怪“不是說下午排練交響曲。”
樂弦解釋“是,昨天還是這么說,臨時改的,耶羅米爾去尋找新靈感了,你知道的,藝術的痛苦。別擔心,還有兩天時間,已經超出原定計劃很多,他是力求做到完美。你怎么安排的,什么時候來看看,都等著呢。”
楊景行不關心這些“你幫我個忙,去看看喻昕婷還在不在。我現在就在外面,你幫我邀她出來,看我嚇她一跳。”
樂弦不知是猶豫還是反感,沉默了一會才問“你和誰一起怎么沒人告訴”
楊景行嘿“我自己從酒店溜過來的,他們不知道。”
樂弦又沉默,然后明白了“驚喜,是吧,呵呵。”
楊景行糾正“驚嚇你們從正門出來,我躲旁邊去。演得像一點。”
樂弦為難呵呵“我去看看,盡力吧什么借口喝一杯她肯定也在等你消息。”
楊景行教“就說我給你打電話了,約你喝咖啡,重點不是我”
孔晨荷著急了,還是覺得重點是楊景行,可找個什么東西遮掩這個萬眾期待的傳奇人物呢
五點過幾分吧,一輛輛車陸續從地下停車場出來,開上了百老匯,不過也有不少人是去地鐵站的。
傳奇人物就躲在音樂廳大門前左手邊的地下人行通道旁邊,用圍墻和牌子作掩護還加了一沓報紙,探頭探腦賊眉鼠眼的,幸好周圍沒條子。
起碼到了五點過一刻,樂弦和喻昕婷才肩并肩走出大門,喻昕婷夠可以啊,灰色的敞口短靴加上黑色修身褲,上身是適合二十歲的時尚紅色長外套,里面是黑白相間的有點復雜的類似襯衣又像打底衫,扎在了棕色細皮帶里。雖然沒化妝,但是這姑娘走在曼哈頓街頭也不會給祖國丟臉。最明顯的進化是包包,比以前可大氣穩重多了。最沒進步的是發型,大體上和原來差不多。
樂弦是一出門就東張西望,喻昕婷也稍微觀察了一下,然后和樂弦說什么,一起走下臺階,看神情,兩個人像是聊藝術呢,都挺認真的。
走下臺階,兩個人就站在了停車場出入的路邊,左右看了一下后又朝楊景行這邊走來,目標應該是那邊的斑馬線。
楊景行都能聽見兩人說話了,樂弦說“你再給她打個電話,我們先過去,沒關系,楊景行肯定也想見見人。”
喻昕婷說“再說吧,她有點害羞其實,我勸了好多回”聲音沒變,但是,好像氣息挺足的,進步了。
想背后襲擊是很難了,楊景行只能從墻邊猛地一下跳出去,擺出了個漏陰癖的動作“啊哈。”只不過穿的是休閑褲和襯衣。
樂弦真嚇了一跳,喻昕婷卻沒動,站在那看著面前,穩定得簡直有點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