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張楚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然后看看師弟小聲點“上午你走了,當著全系編排你兩個鐘頭。”
楊景行好笑。
何沛媛當然有興趣“誰編排”
“開玩笑的。”張楚佳用下巴指指舞臺方向,正經點“上午馬納斯特挑戰了友誼變奏曲,彈得真好,真好如果是我的作曲,肯定被演奏家感動了。”
何沛媛哦點頭“他也說很好。”
“他自己也彈了一遍,下手沒留情。李教授說過友誼也憑實力獲得。”張楚佳深重點頭,又好笑“當時我們也以為真的友誼了,可是后來講座就不友誼了,講了兩個鐘頭,核心思想就是我們普通人不能被天才影響,要堅持做自己,音樂家最大的對手是自己。”
何沛媛認為“說得對呀。”
張楚佳點頭“是對。我是感嘆這種文化差異,他們太敬畏天才講得太有距離感了有損我們葩主任的親民形象。”
祝老師說話了“西方人敬畏暴力和財富,中國人尊重思想和道德。”
張楚佳可不管那么多“葩主任也挺受尊重的呀。”
何沛媛嘟囔“鬼的尊重”
“那些話可能是說給自己聽的。”張楚佳再小聲點“上午一直很激動,講座的時候琴都沒摸一下,不知道等會怎么樣。”好像有點為鋼琴家擔心。
何沛媛都皺眉“哪有什么,他那么大年紀人老了力氣沒年輕人大還傷心了呀”
“不是力氣問題。”張楚佳搖頭“我在德國的時候遇到過三次,種族歧視。不好意思,我不是傳統中國人不懂什么謙卑禮讓,吵架沒怕過誰,幫我練德語英語了。”
何沛媛呵呵。
張楚佳卻是嚴肅的“真吵起來的就一次,烏克蘭的一個女的,其實她也不容易。不過她先開始的,沒吵贏就把我告到學校去了。”
何沛媛很是鄙視“多大的人了”
電子屏提醒獨奏音樂會馬上開始了,張楚佳加快點“那次如果不是導師保我挺危險的,還跟我認真聊了這個問題,他說可以說一個種族或者一個人的膚色頭發胖瘦口音什么還好,但絕對不能說智商和情商,是最嚴重的,如果被錄音就玩完了。”
何沛媛大概能想象“也是,罵其他的還好。”
張楚佳的意思是“他們把音樂看作智商和情商的綜合。”
何沛媛不同意“我不覺得我彈不贏琴就智商低了,智商再高也不能樣樣精通。”
“是呀。”張楚佳很同意地點頭,又想到好笑的“如果你突然發現還有比你還好看幾倍的女人,會是什么感覺”
何沛媛認真感覺了一下“很多呀”
旁邊兩個男人都笑了。
何沛媛都有點委屈“本來就是。”
張楚佳就換個說法“如果還有比葩主任彈得好作得好的,不說他自己,你什么感覺”
何沛媛沒什么感覺“世界這么大,有也不稀奇。”
張楚佳簡直嘆服“好心態。”
楊景行都躺下去摸胸口了“真松口氣,謝謝師姐。”
何沛媛面朝左邊反手揪右邊男人的大腿,不太好上手,何況無賴還把肌肉鼓起來了,還是得朝內測去找地方。
沒有主持人,鋼琴家直接上場,觀眾直接熱烈掌聲。鋼琴家有簡單的開場白,觀眾們好像也都聽懂了,再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