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賈母臉多難看,她也不能進宮去與當今對質,這就是賈赦敢順口瞎掰的底氣所在。反正他明天就要到上書房讀書,有的是時間和當今對口供。你說當今那么看不上他,哪里會與他對口供翻過原主記憶的賈赦表示你想多了。至于賈母到底信不信,要知道他們可是得了遺折求官好處的人,對遺折的威力只怕比他還信上幾分。
正得意間,只聽屋外一陣喧鬧“你們憑什么搬林妹妹的東西,林妹妹在這兒住得好好的,我們一起住著正好親相。”
賈母和王夫人都忘了賈鳳凰蛋這個梗,可他自己一定要同來刷存在感,立時在賈赦揶揄的注視下賈政拍案而起“作死的畜生,還不拿了來。”
鳳凰蛋見了賈政只一個字慫。他也不管什么妹妹、不想著親相了,只一味戰戰發抖。“別說他一個小孩子家咋然分開自然不舍,就連我一想玉兒不能在我眼前,也是擔心的受不住,你不說安慰安慰他,嚇唬他做什么。”賈母心疼壞了,加之聽說林如海竟沒有接受她提意的雙玉配,反把黛玉托付給了當今,不由把疼黛玉的心又去了三分,黛玉搬不搬也就平常了。
用了近兩個時辰黛玉的東西才算規整完,說是新打掃出來的院子,可色色都是齊全的,連灑掃的婆子也客氣,再有迎春替她介紹東大院的情況,讓黛玉少了幾分忐忑。
邢夫人照看了一回黛玉搬院子,回到自己屋里和賈赦說“老爺,你平日少到那邊走動,沒見過老太太將黛玉和寶玉拉在一起的情形,這樣把黛玉搬過來,怕是她心中有什么不好,不是得不償失”
防火防盜防寶玉,只要讓黛玉遠了那個假鳳凰,就算她恨上自己也認了。賈赦光棍地道“你以為那兩個嬤嬤是看著好看的,孩子還小,原來沒人教導也就罷了,她又是個聰慧的,嬤嬤們將規矩禮數細講給她聽,不出一個月就扭過來了。到時她只有感激咱們的。”
“倒不是圖她感激。”能給二房填堵我就高興了“老爺給迎春找的那兩個嬤嬤”難倒真讓我也跟著學
“只是讓你在旁多聽聽,日后你少不得出門交際應酬,大面上的規矩禮數錯了也不好。再說過些日子還得給璉兒續弦,就算是他舅家找人選,最后也得你相看不是。反正你們女人在一起的時間長,找個好相處的不比原來那個省心。”聽到連賈璉續弦二房和賈母也插不上手,邢夫人心花怒放,殷勤著伺侯賈赦洗手洗臉洗腳一切洗。
抱廈住了三春,姐妹們每人一進一出的屋子,小丫頭們只能住到大通鋪去,上夜的大丫頭睡在床前的腳踏或熏爐上,全看是冬天還是夏天。侍書輕輕地向探春道“琥珀說是那四個嬤嬤都是皇后娘娘挑的,身上還掛著宮里的職份。”
黛玉被大老爺接走的官方說法是四個嬤嬤各有所長,要讓她們姐妹多學習一些,又因姑娘們身子弱不好來回多跑,就干脆讓林姑娘搬到大老爺那里去。
真想讓姑娘們多學,怎么不讓二姐姐搬回來,她東西少不說,這邊連屋子都是現成的。不想侍書又道“說是怕再給二姑娘和林姑娘挑丫頭住不開,東邊給每人準備了一個五正四耳的院子。”五正四耳,那可是九間屋子,這是想給她們挑多少丫頭就憑她們一個裝木頭不出聲、一個無父無母投奔來的,大伯他怎么能
還有那四個嬤嬤,誰不知道有了宮中嬤嬤教導,姑娘的身份就會抬高一大節,何況還是皇后娘娘親身挑選身帶職份的嬤嬤。探春眼都要紅了,一樣是家里的姑娘,她自為比二姐姐精明爽利,原就得太太和老太太的眼,那些丫頭婆子也不敢拿捏她,誰知就這么無知無覺地被那個二姐姐比了下去。“二姐姐回去的時候也長了,怪想她的,林姐姐走的更是匆忙,明天你和我去看看二姐姐和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