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牛繼業如此識趣,皇帝也不好過多追究,那后邊可還有沒還的人家呢,只讓忠靖侯、保齡侯與鎮國伯各罰俸半年就輕輕放過了,讓那些有資格上朝家中卻還沒有歸還功勛田的人家心中打了個突,想著是不是也現自己的主子商量一下把功勛田還了這三家可都不是無的放矢的主。
可是他們的主子已經顧不上他們了。
“母妃,這可如何是好要是父皇發現我們在內務府的人手,只怕現在這點父子之情也沒了。”忠平很焦燥。
甄貴太妃也好不到哪兒去。按說她不過是個妃子,沒有那個能耐在內務府里安插多少人,可誰讓不光元后、就是繼后也去得早,那時太上皇也一副對她信任有加的樣子,讓她管理宮務。多年經營下來,內務府里還不多是她的人。就是皇后進了宮,收回宮務之權,自有一批看著太上皇健在的奴才唯她馬首是瞻。可是太上皇曾經就過,后宮不得溝通前朝,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旗下的太監不止一次的把太上皇的行蹤甚至想法透露出去,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莫急,萬事都有你父皇在。”甄貴太妃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兒子,可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這話。
“父皇”忠平氣道“父皇眼里,原來就只有一個徒凌,現在可好,就算是徒凌的兒子也要放在心上。”
“那個小崽子翻不了什么大浪。”甄貴太妃心里也氣“你也真是,就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崽子也攏絡不住,讓你挑撥挑撥,誰知反而讓他和老四一心起來。”
說起這個還真是賈赦的鍋要是沒有他中間插一腳,本來應該是平郡王與皇帝漸漸離心,并有將來鐵網山之禍的。就是他小翅膀這么一扇,平郡王沒被人挑唆了,到底留下先太子一脈。
忠平也納悶“不知道那賈赦做了什么,竟讓那個小崽子對他言聽計從。”
甄貴太妃想想道“不是說讓你見一見這個賈赦,他怎么說”
忠平面有不豫“我堂堂親王,竟要折節去見他。聽說忠安倒是見了他一面,也沒得了好處。”
“他與旁人不同,”甄貴太妃慢慢想著說道“與你父皇情分也不同。和那個人的情分更是不同。聽說他在你父皇的殿里就說出過要報仇的話,這人還不值得你見一見”
“報仇”忠平一笑“他要找誰報仇當年正出事兒的時候他躲起來了,二十年且再說報仇,也就能胡弄一下那個小崽子。”
見兒子不以為然,甄貴太妃也不再多說,只叮囑他讓手下的人多多收斂,盡量不要讓人看出馬腳。兒子大了,早就不再是自己可以一手一腳都能指揮得動的。尤其是這幾年新皇登基之后,這個兒子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可是自己卻只有這么一個依靠,只能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