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爺不再理他,轉頭考校起賈琮的學問來,這孩子剛開蒙沒多久能有什么見識,不過是聽聽他書背得如何,再看看字寫得可工整罷了。等考校完老太爺來了一句“別讓這孩子在你們那個家學里耽誤了,讓他來府上讀書吧。”
意外之喜從天而降,別說賈赦就是賈琮也知道能到張府的家學附學是個多大的榮耀,這孩子也不等他老子催促,立刻跪下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祖父栽培,孫子一定努力讀書,早點考狀元。”就這認親能力,要說不是賈赦親生的張老太爺都得和人急。
他老人家好脾氣地問“怎么非得考狀元”
“考了狀元,就算是父親和哥哥不在家也沒有人能把巧姐兒抱走了。”賈琮志向真不一般。這事兒后來張老太爺也聽賈赦和賈璉提過,賈璉為此還特意從他這里拿了本他親自手書的字帖謝過賈琮。聽了小人兒的志向張老太爺覺得自己讓人來家學讀書不虧,要不是自己怕孫子重孫子有意見,就是親自教導他也使得。
賈赦也摸了摸兒子的頭“好小子,男子漢就該為姐妹和侄女撐腰。”
“有兄弟撐腰有什么用”張老太爺聽了又不高興了“沒有個好夫婿,有多少人撐腰也是白廢。”怎么又把自己套里了賈赦表示自己壓力略大。好在賈琮神來一筆“將來我會做一個好夫婿。”
張老太爺都讓他逗笑了“可惜我家沒有女孩子,要不就定下你這個小女婿。”說到此又想起女兒定親時也不過十一歲,那里賈赦也當得起這三個字,久已抬起的戒尺還是落在了賈赦身上。這回賈赦也沒叫屈,和張老太爺一起沉默。
“現在這朝堂上你給攪了一下,可有什么動靜”張老太爺良久后問道。
賈赦也收拾了心情,正顏答道“現在是查功勛田和查內務府雙管齊下,等于斷了他們兩條路。勛貴人家錢不多但是有人脈在,這次他們保不下勛貴就得和人離心。內務府是他們的錢袋子,養人養兵哪樣不得有錢。可是他們現在的勢力已經讓皇帝蠶蝕得差不多了,地方上能招呼得動的人越來越少,對手里的東西就看得越來越重,不信他們一樣都不出手。”看張老太爺臉色好轉接著道“上次忠安約我,讓我嚇了一嚇,勛貴這邊怕是他不會沾手,只看內務府那里吧。”
“內務府”張老太爺奇怪“要說是忠平在內務府有人手還差不多,忠安的母妃自來不比那個女人受寵,位份也比那個女人低一等,能在內務府里有什么人手。”
賈赦搖頭“我們都小看了忠安。那次也是前一天忠安剛要約我,輔國公府上的太太就到我家耀武揚威,我才猜到他們可能不是忠平而是忠安的人。第二天一詐他果然如此。”
“就不會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張老太爺還是不大相信。
“您看交出功勛田的那幾家就知道了。”賈赦接著說“除了我們府上和明面上是忠安的人,還有幾家看似中立的人家,但也有四五家明面上卻是忠平的人。這里可就有輔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