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管王夫人的臉面值幾錢銀子呢“這話剛才我就想對王夫人說了,是誰告訴你我不讓圣上給王大人封謚號圣上是圣明天子,乾綱獨斷,豈是我一個小小三品侍郎能讓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王夫人今后還是小心說話才好,你是覺得圣上是誰能讓做什么才做什么的人嗎”
你會拿皇帝嚇唬人,誰不會賈赦說得王子騰夫人一聲不敢吱不說,就是賈母也找不到詞。見把人嚇住了,賈赦還不想收手“現在倒有一事提前提醒王夫人,王大人去得匆忙,怕是一些舊事沒來得及交待,但是圣上既然要清查,有些舊事怕是得重提呢。”
王子騰夫人坐不住了,想聽聽是什么舊事又拉不下臉來問,只看著自己小姑子。王夫人雖然不知道自己哥哥這些年的事兒,看嫂子的臉怕也少不了,一邊暗恨嫂子不肯對自己說實話,一邊擔心會不會牽連上自己,只能問道“不知道大伯說的是什么事”
“這個我倒不清楚,只是既然要清查,總得從頭查起吧一旦這次查清王大人生前確實清白,今后也不怕別人再攻訐王大人不是。”
不知道你瞎說什么王夫人長出一口氣,卻發現她嫂子的臉越發不好了,只能訕訕地與她嫂子告辭出去。賈母還想再與賈赦談談心,賈赦卻沒空再理她。
他頭疼。不是讓王子騰夫人鬧的,是從他開始有了不與皇帝一家人一起玩的想法后,頭就開始隱隱做痛。當時還以為自己是一時情急的生理反應,不想越來越疼,現在幾乎要不能支撐了。
賈母也看出賈赦臉色青白,汗水一條線似地順鬢角流下,口唇青紫不說,竟連出氣也象是不暢快。嚇得老太太聲都變了“來人,快來人,去請太醫。”
事實證明太醫不是萬能的,就是御醫也不行。聽說賈赦人不好了,太上皇和皇帝分別把自己的御醫給派來為他診脈,可是御醫的結論是脈相忽強忽弱,有時幾近于無,暗示賈府不如準備后事給人沖沖喜。
沖個屁,不光賈璉,就是太上皇和皇帝都想爆粗口。好好的人回家,就和人說會兒話就不好了,就得準備后事了,誰信
不相信的人開始盤問賈母、王夫人和王子騰夫人,你們到底和人說了什么,把人給氣成這樣那三人當然叫屈,可是活生生的人是在談完話、王夫人姑嫂離開就昏過去的,你說你冤枉,那昏著的人是活該沒見邢夫人看人的眼神都能飛刀子了
賈母還好點,大家還相信她虎毒不食子,可是王夫人和她嫂子就不同了,本來賈母叫賈赦過去就是給她們找場子,誰也不相信她們能心平氣和地和賈赦暢談人生,只認為賈赦的病就是她們的杰作。賈母能把自己摘出來已經是萬幸,哪兒還敢替她們說話,悲劇就降臨到了王夫人姑嫂頭上。
皇后下令奪王夫人與王子騰夫人敕命、誥命。皇帝下令賈政同志回家反省。太上皇下令錦衣衛徹查王子騰從官以來各事。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知道皇帝待賈赦格外寬容,怎么太上皇也是如此那可是錦衣衛呀,沒事兒都能把你祖宗八代的小辮子揪出來,何況一個一品大員你說他干凈的跟剛出水的小羅卜似的這回王家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