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散去,邢夫人才算倒到軟榻上歇一會兒,小丫頭給她捶著腿,迎春黛玉在一邊閑話。邢夫人對她二人道“你們不說回房歇會兒,還在這里做什么。”
黛玉回說“是我拉著二姐姐不許回的。今天讓舅母受累,我心里實在過不去。”
邢夫人點點她的頭“有這個過不去,你只安生回去歇著別累著了,就是謝我了。可是今兒來的人多,我也沒顧上問你,那些你父親的故舊家,以前走動的那幾家我都知道,怎么今天多出這些來。”
黛玉小嘴一動,也說出一番道理“今天多出為的何止這些,多少咱們沒來往的都過來了。舅母只還和原來那幾家走動不就好。”
邢夫人點點頭“何嘗不是這個道理,你心里有數就好。我怕你人小心軟,想著是你父親的故舊就讓人哄了去。林家如今只你一個,你要立定了心才好。”
黛玉點頭道是,又與邢夫人說了幾句,才讓人連迎春一起攆去歇了。
賈赦回來時就見邢夫人已經睡了,問小丫頭才知道府里的這些熱鬧。他今天本要借機不上朝,卻起早就被皇帝派人叫進宮里。因那個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的點子是他出的,皇帝才不讓他有機會脫身事外。
本想沒什么大事,卻在牛繼業的安排上傷起了腦筋。要說上次錦衣衛請人喝過茶后,這牛繼業著實消停了一段時間,可畢竟是京營統制,手里有著勛貴人家不多的兵權,忠平并不知道人已經被忠安挖了墻角,豈能輕易放過。這些天暗衛發現,忠平不只一次私下里與牛繼業密談,因談話之所四周開闊,無法知道談話內容。
賈赦本不以為意,按他的想法,根本不必理會牛繼業如何做想,只把人的兵權一收,不信他敢憑著手里那點兵造反。誰知旁邊的張清早就請出了戒尺罵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他狗急跳墻,真的反了,就算能控制得住,你可別忘了這是京城。”
好吧,還有悠悠眾口。做為一個神經粗大的二b青年,賈赦確實沒想到這層。他想了一時對皇帝道“忠平急著見牛繼業,也就是為了兵權”
皇帝心說這不是廢話連白眼也欠奉。賈赦只能自己說道“忠安知道不知道忠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