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是什么人物她早從母親的臉色中看出母親與姨媽之間必有不妥之處。再一想自己哥哥是個莽撞性子,要是現在就問母親讓哥哥聽了,以他的性子定要去與姨媽理論。可如今自家還在人家的地頭上,別看人家兄弟鬧分家鬧搬房,可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到時吃虧的只能是自家。還是等哥哥不在時再和母親打聽一番吧。
于是對著薛姨媽,寶釵又說出一番道理來“就算娘娘當初有旨意,可也是兩房并未搬開的時候。現在人家兩房都已經搬開了,那個園子不知道還住不住人。與其人家不住時再搬,不如借這個機會我與媽和哥哥一起出去。”自己搬到園子里的東西也好搬回來。
薛姨媽這才無話可說,只讓薛蟠在薛家京中宅子里選一處與王夫人要搬去的宅子相近的收拾出來。寶釵本待要勸母親與王夫人遠著些,見她母親連番哭得嗓子都啞了,一時不忍,由著人去安排。
話說賈政搬家,動靜可是不小。不光是他分得的東西,就是賈母的私房就裝了十來輛大車。又有王夫人和他商議,那個大觀園不如直接封鎖的好,一是讓世人都看看賈赦竟連宮中貴妃的話都做耳邊風,可見對皇家多有不敬。二是那園子各自所用之人大可裁撤,也能省些月錢米糧。賈政雖然自詡清高,可是建省親園子以來也知道些度日不易,心中不樂也只能同意。這樣一來那馬車可是把道都占住了。套句俗話就是前頭的車已經進了賈府,后面的車還沒出將軍府的大門。所以盡管賈府奴才出了名的嘴碎,拉著人就說賈赦容不下弟弟和親娘,人家一看那搬家的陣勢也將信將疑起來。
賈母和賈政注定失望。搬家時那些奴才不緊著干活而是逢人就說賈赦的閑話,要說沒有主子默許大概巧姐兒也不會信。世人并不都是傻子,你想讓他說什么人家就得說什么。就算是有小民八卦幾句,可真正為官為宦的人家卻沒有絲毫動靜,并沒有出現二人以為的,有人能仗義直言參賈赦一本大家別的不知道,原來參過賈赦的王御史全家的下場還不夠警醒人所以忠平上次殺人滅口,反而為賈赦擋了這次的災,也是意外之喜。
等賈政搬完家,就到了皇帝春狩之期。賈赦前一天進宮,確定皇帝不用他陪同前往,心中不無感激這種事自然越少沾惹越好。雖然奇怪這次已經涉及到要為太子報仇的事,而執念卻沒有動靜,不過能少受罪誰也不會非得自己找罪受。賈赦以為執念可能只想著報仇卻并不知道仇人是誰,也沒有在意。反正他在意也在意不來,執念不找上他,他平時并不知道執念存在何方。
賈赦又問皇帝是不是確定這次忠平會動手,皇帝點頭道“他當然會動,要不就再沒有機會了。冷宮里的那個女人已經時日無多。再說人家甄應嘉可是出了一把好力氣。”
說來這個甄應嘉也算是個人物,自從皇帝將人升入內閣,卻一直以外放時間長了,對朝務還不熟悉為由,常常是一言不發,或者就是跟著朝臣齊呼一聲皇上圣明算數。而且別看忠平是他的親外甥,可是人家來京之后,愣是沒有探望過一次,而忠平也早早被太上皇禁足,明面上這舅甥二人竟是一絲來往也沒有。
可無論是皇帝還是賈赦都不信這二人真是清白無染。賈赦是有原著在手,知道甄家抄家比賈家還要早,賈家一大罪狀就是私藏甄家的贓銀。皇帝是有暗衛在手,甄應嘉如何妝扮,何時二人見面,參與的還有何人更是明明白白。不過賈赦不問,皇帝也不會主動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