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苦笑道“不怕官爺笑話,我這個里長不過是掛個名字。我們這鎮上,十家里有八家都姓王,也都是一個老祖宗。我本來就是王姓的族長,自然得為這些族人著想一二。剛才攔了官爺,是我不知禮數,還請官爺不要見怪。”
時先生說“這是你為族長的本份,怪你做什么。”
那里長可能覺得二人和善,有些話也敢說出來“幸虧官爺們講道理,才讓鎮子今天得個安寧。唉。”
聽他話里有話,賈赦掃一眼伺候的明鑼,那小子就給里長布了一筷子菜問道“老爺子,怎么過個官兵,你這里就不安寧了”
里長長嘆一聲,也不吃菜,對著明鑼道“小哥,你跟了官爺有吃有喝,是不知道這邊地百姓的苦。我們別的都不怕,只怕過兵呢。”
賈赦忍不住了,自己問“這里離綏州不遠,那里駐了大軍,日常過兵也是常事兒吧。”
里長說“可就是這個才讓人怕呢。原來還好些,近幾年只要一過兵,我們就提著心。那些官爺們吃得好、用得好還罷了,要是一個說不好,晚上我們鎮上就能鬧土匪呀。”
難怪賈赦的人去買東西,人家都不敢收錢,原來是怕晚上再有人來報復就連時先生臉色也變了又變,那里長還在嘮叨“不光如此,那些官爺們還不能見了婦人,要不然、要不然年年都有為這個抹脖子上吊的。出了這等事,又與那些女人何干可是”老人已經有了淚,自己抹了一把“所以開始時小老兒不敢讓人幫著官爺們做飯,是小老兒狗眼看人低了,還請官爺別放在心上。”
聽他說得凄慘,大家誰也沒心再用飯,賈赦忍氣問道“那縣里也不管管嗎”
里長道“縣里不過是幾個衙役,哪是人家的對手,再說請大軍來剿匪,更是花用不起,所以大家只是苦挨。”
好生打發里長回去后,賈赦與時先生都相視苦笑,看來這綏州卻不是澤州那么簡單就能完事的。要知道秦英家是世代鎮守澤州,要講究些人望口碑不說,更是希望自己治下的地方能富裕些,自己家底也厚實幾分,因此地方上頗為平靜。可是這綏州守將幾年一換,千里做官只為錢,人人都想撈上一筆,只要下面的人孝敬得到了位,哪管部上的銀錢是哪里來的。這吃相難看,搞出兵匪一家來也就再所難免。
于是二人商量之后,決定先不急著去綏州,先將當地的縣令叫來,看看里長說的是不是屬實再做打算。不過卻不能再占用人家的民房了,畢竟要住一晚上人家還能在外打打地鋪,可是住的時間長了,自己又與人說過第二天就開撥,再占著房子就是言而無信了。
好在鎮上水井還有幾口,要不在這缺水的地方,用水都是上難題。難得地洗了個澡,大家都覺得輕松了不少,侍衛們與莊子上的人早就互相熟悉了,大家一起聊天打屁。就有人說起“這個地方也是怪了,竟一個女人不見,可是小孩子又不少。”
明鑼此時也吃過了飯,將里長的話對大家是長是短的說了一番,少不得人人義憤,直道該讓將軍快些到綏州整頓軍紀,把那些只會欺侮老百姓的孫子好好收拾一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