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尤可,自從一見了平郡王,時先生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臉。等聽他與賈赦相處如此融洽,竟眼里有了濕意。也虧得時先生已有安排,先是讓御醫和太醫們下去休息,再讓人把家中帶的東西都送過來,屋子里才只剩下賈琮斷斷續續的抽答聲。
“棒槌”時先生試探地問向還摟著兒子不撒手的賈赦。
這算是找到存在感了,賈赦一手摟著賈琮,另一只手推了推平郡王“去,給先生見禮。叫世叔也好,叫時先生也行。”
不光平郡王,就是賈琮也從賈赦懷里直起身子,向著時先生行禮道“見過時世叔。”
賈赦止了賈琮“世叔是你念恩哥哥叫的,你只叫先生。”
知道他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盤,時先生也顧不得了,親自上前攙起還行禮不起的平郡王“郡王快請起。別聽棒槌瞎說,我如何能當得起。”
平郡王卻正色道“世叔太過謙了。父親即說讓我如此稱呼世叔,總有他的道理,還請世叔別嫌棄小侄才好。”
時先生不可思議地看向賈赦,發現人家并沒有管他們之是的官司,正慢聲慢語的哄自己的小兒子去梳洗。只好問平郡王道“賈赦這人對人心實是個好處,郡王也是如此覺得吧”
平郡王實話實說“我剛開始接近父親的時候,其實是懷有目的的。好在父親不光不嫌棄我,還替我整理了家業不說,也為我卸了胸中大石,讓我活得比前二十年都暢快不少。”
時先生只覺賈赦收買人心確實有他一套,可是明顯被收買的人甘之如飴,就是自己也不知不覺的讓他同化,只好看著平郡王但笑不語。
這邊賈赦割地賠款,答應不讓賈琮離開,讓他好生跟著自己,才算是說得人答應下去洗漱了。這就有功夫看那相對的二人“還以為你們得說得多熱鬧,怎么倒都成了悶葫蘆”
顧自搖了搖頭,時先生沒有答話,平郡王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賈赦這才一拍腦門“光是讓你見人,倒忘記告訴你這人是誰了。念恩,這人大名鼎鼎,是你父親原來舊人,有名的小諸葛,時先生,時銘,時安遠。”
平郡王起身,再次鄭重向時先生見禮“剛才小子多有怠慢,還請世叔勿怪。”
“快不要多禮。”時先生一邊扶人,一邊瞪了賈赦一眼。
賈赦不在意地聳聳肩膀“該說的,我都對他說過了。他也曾經發過誓言,絕不妄圖染指大寶,我信他。”
平郡王也道“原來我身邊有些母親身邊的人,曾經在我跟前說一些有的沒的,其實那時候我的心里也是有些活動的。好在母親為了怕我上了忠平王叔的當,早早地告訴我,只有父親才能保我一世不安,才讓我不至于走了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