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先見之明的賈赦,在榮禧堂里親自做主,攔下賈母請黛玉的人后,才對著一屋子的女人們開口“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心狠”
除了與那家人沒有過什么接觸的孫苑還有巧姐兒,其余三人都點了點頭。對這一家人的相處模式,孫苑算是看出來了,那就是實話實說比巧言掩飾受歡迎。
賈赦又問“你們是不是覺得珠兒媳婦一向待你們姐妹不錯,所以應該在能拉一把的時候拉一把”那三人又點頭。
“你們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賈赦不急著打擊,先肯定了一下才道“可是,你們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與賈政已經分了宗。那么我們以什么立場、什么名義向他們伸手”
見三人開始想他的話,他又道“何況,還有老太太。這次我們對她們母子伸手,下次趙姨娘母子被放出來了呢賈寶玉被放出來了呢時間一長,老太太會不會故技重施,再來一次鳩占雀巢老太太前幾天不動作,怕是又打的是水滴石穿的主意。”
不看別人,單獨看了看孫苑,賈赦才道“璉兒媳婦心里也要有個主意,將來這個家,大半都是你和璉兒的,也是你們孩子的,不要為了不知道舊事,讓人幾句好話引了去。”
賈赦不看別人只看自己,已經讓孫苑羞愧,聽他話說得直白,更是恨不得跪上一跪以讓大家看她改過之心。忍著羞意,小聲對賈赦道“父親放心。二爺已經將原來的事都告訴我了。母親那些年受的委屈,我們做晚輩的不好說替母親討回來,只有加倍孝順母親。”
聽她說得懇切,也是一個肯受教的,賈赦覺得便宜兒子教妻還是成功的。邢夫人早讓人扶孫苑再坐下“安生坐你的。你父親也是怕你年輕,不知道里面的曲折才提醒一下。”
至此李紈母子不能接入府里已經成了定局。賈赦到底覺得孤兒寡母,生存不易,手里有些錢財卻沒多到讓人敬畏的程度,就更不容易。也不讓別人出手,只煩時先生。
把個時先生惱得“你自己怕麻煩,還怕你兒子們麻煩,怎么就沒想一想我這瓜田李下,好說不好聽,你就讓我出面了。”
終是磨不過賈赦,只好讓從莊子里出來的人,做好心的同鄉回金陵,引得李紈母子結伴而行。也是賈赦一點慈念,想著金陵畢竟是賈家舊地,好過她母子二人真的無依無靠。
不想那人送人回來后,一臉憤憤地對著時先生道“那個李氏還是大家出身,竟不知感恩二字。明明是國公爺讓我送他們回鄉,可是滿嘴是對國公爺與府上的怨言。就是她那個兒子,怕也讓她教得以為國公爺多對不起她們。”
時先生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當然要進行現場嘲諷“讓你做爛好人,如今沒得到人的感謝不說,還得了一腦袋的罵名。”此是后話不提。
現在國公府已經顧不得李紈之事了,因為就在離迎春婚期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孫苑要生了。
也是賈母倒霉,再次讓賈赦打擊后,她老人家又安靜地呆在榮慶堂里不見人。可那日巧姐兒帶著聰聰,不知道看上了她院子里的什么花,就要摘些回去。不想賈母也聽到她姐弟二人的笑聲,竟走出屋子來與她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