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鳳胎滿月之禮后,京中就少見鼎國公的身影。好象不是因為他那一道奏折,才讓京中大部分人家紛紛還債一樣,竟深藏功與名了。
一般人的想法是,找不到老子,那就找他兒子麻煩得了。可是一打聽,人家兒子也不是好惹的,外祖父是兩任帝師就不說了,皇后是人家的姨母,舅舅現任著內閣大學士,老丈人還是副都御史。
何況人家現在也不再是剛入官場的小菜鳥,已經是從三品的大員,還身上有了世子的封號。身后還有一大群的筆帖式跟著搖旗吶喊。動不得,完全動不得。就算是恨賈赦恨得咬牙的人家,也只能自己憋屈地變賣家產除非你自己不想做官了,要不那些油滑的筆帖式,一天能給你下十八個絆子,還不耽誤吃飯信不信。
他們變賣家產,就有人出面購買,只是價錢已經讓這些人壓得低了,想漲價,只能坐等錦衣衛上家里封門。于是京中就出現了幾人歡喜幾人愁的局面。
皇帝就是歡喜的一個忠安已經伏誅。家人剔出宗族,貶為庶民,并只能圈于府內不得外出。牛繼業為首的牛家,更是被誅了九族,只牛平安一人因首報有功,仍留原任,繼續與李譯一起完成建糧倉大業。
如此雷厲風行,沒有太上皇的首肯是做不到的。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即看出了風向,再沒有一個敢哭窮的,爭先恐后地到戶部還起了欠銀。
多年空虛的國庫,終于滿了大半,皇帝能不歡喜
張尚書也歡喜。他再不用對來戶部的人戰戰兢兢,生怕人家是來借銀子的,因為現在來的人,都是還,銀,子,的只是有時部里人手不足時,他還有些想讓賈璉回來,只是以如今賈璉的品級,哪里是他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賈璉也忙。他老子打包就走,連個交接手續都不和他辦,只扔給了他五十萬兩的銀票“這是時先生的。等京里人賣莊子呀、宅子呀、鋪子呀這些東西,你看著給他買些,省得他天天賴到咱們家里不走。”
又囑咐賈璉“你自己手里要是有余錢,也買些吧。這些都是生錢的東西,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可是有兩個兒子的人了。”
等平郡王聽說后,也托林嬤嬤將黛玉掌管的四十萬兩銀票一并給了賈璉“哥哥也看著給我買些。父親說得對,誰知道將來得有幾個兒子,總得趁便宜給孩子留點家底。”
然后賈赦帶著時先生與賈琮,平郡王是自己,都施施然地走了,只留下賈璉與手里厚厚地銀票。等他拿著銀票回屋,孫苑打聽了銀票的來歷后,更心塞的一幕就出現了
“二爺,這十萬兩銀票可是我壓箱底的銀子了。父親說得對,咱們可是有兩個女孩呢,這嫁妝總要從小攢起來。”沒錯,府里到底還是保留了原來的稱呼,因為誰要叫賈璉老爺,他就跟誰急。
這日子沒法過了。
悲憤的賈璉,手握著百萬兩銀票,從來沒有這么討厭過。都是些什么人呀,他也是有差事的人好不好,怎么都認準他了。
等他與邢夫人報怨的時候,就發現邢夫人欲言又止,沒奈何,也不差這一個人“母親可是也有余錢,想買莊子還是宅子”
邢夫人拿出手的只有五萬兩“這是我這些年的體己,也不用多,能置辦出兩座宅子與兩個鋪子就好。你給母親看好些,這是留給我巧姐兒與寧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