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深吸了口氣“這次我入了大理寺,是大伯將我從牢里接出來的,就好比是大伯已經把我買下來了,從此我就是大伯家里的人了。”
許是剛才說起了尤氏,這幾年姑嫂相處不差,也是有感情的,惜春說完一席話,看也沒看賈敬的表情,就試探地問“大伯,我嫂子”
這個有些難辦。賈赦也不給賈敬打圓場,只琢磨有沒有可行之處尤氏與王夫人不同,雖然都是主母,可是她自己本身并無大惡。可壞也就壞在她是主母身上,享受了主母的榮華,也就得擔起主母的處罰。
看他不出聲,惜春在牢里也隱隱聽說哥哥牽進了逆案,大伯能把自己救出來,只怕已經費了大力氣,就道“大伯也不用為難,要是不行,只求嫂子在牢里不受罪也就是了。”
這么懂事的孩子,比家里那幾個都更省事,可讓賈赦聽得卻更不是滋味要不是受了磨難,哪個孩子不是捧著長大的只有歷了磨難,孩子才不得不自己成長,不得不懂事,不得不學會看人的臉色。
再狠狠瞪一眼賈敬,才對著惜春道“這事大伯去想辦法。不過大伯只能盡力,卻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可是只讓她在牢里過得好些,大伯還是能辦到的。”
惜春就給賈赦行禮道謝,就想回自己屋里去。可是賈敬就算是平日再無為,今日已經見到了閨女,哪能真的心如止水。
“惜春。”趁人還沒有出屋,賈敬叫了一聲。
惜春只是轉過身來,對他行了一禮“惜春告退。”完全沒有在賈赦面前的自在,客氣、疏離就寫在臉上。
對這個堂兄,賈赦看原著時,還以為真是個堪破世情,對寧國府心灰意冷的人物。可是讓皇帝一說,也不過是個為保命無所不用其極的膽小鬼。所以指著賈赦給他臺階下,那還不如做夢來得快。
等了好半天,賈敬也沒得到一句安慰,只好自嘲道“攤上我這么一個沒有本事的父親,也難怪孩子不肯相認。”
賈赦才不慣著他,隨口就道“說得是。要是我的老子這樣對我,我怕是做不到惜春這樣禮貌。”
把個賈敬懟得呀,再不想提此事,只問“你只是讓我煉丹嗎”
“那你還會做什么還能做什么”賈赦今天就是要徹底壓服此人。賈敬自然沒別有話好說,因為他確實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就算原來說是修道,也有一大群小廝服侍著。還是皇帝給他挪地后,才只剩下他自己,現在好歹能把自己收拾干凈而已。
“回頭我給你一個方子,你先煉著,看能不能成。我可和你說,這方子炸爐的可能極大,你千萬自己當心。”把你炸飛了不要緊,可就沒有人給老爺我擋箭了。
想想還是不忍,賈赦今天做了第一次圣父“惜春那里,你也要多與她接觸接觸。孩子還是想要父親的,只是你這些年來不聞不問,讓人冷了心。”要不哪兒有原著里小小年紀就要出家的話。
賈敬只能點頭答應,想著日后如何與惜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