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這個監察處很感興趣,他也對那早朝的每日一吵反感好不。多少正事,明明句話可以布置下去,卻被那些御史們互相攻訐給耽誤得來不及在早朝上提起。浪費時間呀,想干事兒的人看著都心疼。
賈赦想抽自己的嘴,怎么就這么快呢。還說想在家輕閑幾日,看這個架勢就要泡湯。好要他一向是個動嘴不動手的人,皇帝聽他簡單地將對監察處的設想說過之后,也沒考慮由他出任監察正使一職。
“正好,原來咱們就說過,念恩一向沒有個實職,也太埋沒了這個孩子,由他出任監察正使,身份也夠。”皇帝自己說得嗨皮。
賈赦卻不這樣看,明明人家平郡王已經幾次都說了,要如現在一樣逍遙一生的,真讓他做這個監察,那可就只能做處孤臣了。
做孤臣沒有什么不好,只是賈赦總覺得平郡王最好連實職也沒有“念恩怕是不合適。他曾經和我說過,這輩子只想與玉兒一起風月唱和。”
皇帝卻道“還不是你天天把孩子給嚇得。和你說過多少次,我信他,信他,你總是瞎擔心什么。”
能擔心什么,不就是擔心哪天皇帝你老人家小心眼病發作比如現在,一言不和,那臉板得比冰面還平呢,賈赦只迂回道“念恩不宜有實職,不是怕他自己,是怕有些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皇帝也清楚,可是他總覺得,大丈夫生于世間,總得做出些事業,為子孫留下些念想。只能說,常人的世界,紈绔理解不了。就如皇帝不能理解,明明賈赦頭腦轉得夠快,鬼點子也一個接著一個,自己又這樣信任他,可這個人寧可躲到莊子里,也不肯上早朝是一個道理。
“念恩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了。你想的挺好,讓他們兩個此生不為俗務所擾。可是也得為他們將來的孩子想一想,一個光頭王爺,在這京里說出的話有什么份量萬一將來咱們都不在了,他再想做些什么,可去找誰”
“念恩那孩子什么也不想做。”賈赦先替人表白“他也就是一個與我一樣,做一輩子紈绔的料子。等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看明白了。”
皇帝快要讓他氣瘋了,自己就是這樣不可信他沖賈赦吼道“將來他們得有孩子吧,孩子總得婚配吧,到時品級低的人他們看不上,可是品級高些的,人家一看念恩不過是個光頭王爺,能愿意”
賈赦心說,皇帝大人,你想的可真是夠遠的。可是也不是沒有道理,只能含糊道“那也等他們大婚后再說吧。”只讓平郡王自己到太上皇那里說不干去。
皇帝還能不知道他的套路,只和他定瓷實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因為婚期差不多已經定了下來,平郡王現在除了自己的王府,大半時間就長在國公府里,送東送西的不要太勤快。賈赦以為自己總能比皇帝還先見到人,有的是時間串供,就點頭應下。
誰知晚上平郡王來蹭飯的時候,告訴賈赦的卻是“父親,四叔說你同意讓我去監察處做正使,皇祖父也說我得有一個正經差事。”
賈赦想跳起來,不帶這么玩人的“你答應了”
平郡王道“皇祖父特意讓人召我進宮說的這事兒。再說四叔還說你已經同意了,我自然只能應下。”
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只是個凡人,人家兩個可都是天子,想坑自己一下子,自己也只能硬挨。賈赦自然知道皇帝為何一定非平郡王不可,還不是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做這個監察正使,可是自己也一定不會放心平郡王如此冒然出任,肯定會對有進行一下突擊培訓,還得時不時地在一邊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