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西寧王府別院的管家急三火四地跑到喜堂,報說御林軍與錦衣衛已經將別院給圍了后,不等西寧世子做何表示,一屋子觀禮的人都已經紛紛站了起來,向著屋外涌去。
不說這西寧王府長年生活在西寧邊錘之地,與京中交好的人家有限。就是關系再好的人家,也不愿意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讓人牽連不是。何況能來做賀的人家,或是那些本就與西寧王府有些首尾之人,正怕讓人抓了把柄。再就是一些趨炎附勢之輩,看人家王府權勢,想著攀上棵大樹。
可是不成想,這棵大樹還沒等攀上呢,就要自己倒下了。走,必須先出了這個別院再說。總不能讓站在樹下等著挨砸不是。
可是那院子已經讓明刀明槍的御林軍圍得水泄不通,想出去,一時沒人找到門路門外還有一些服飾與御林軍明顯不相同的人,也是個個持刀在手,想來就是那管家所說的錦衣衛。
能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錦衣衛,院子里沒有一個人覺得榮幸。概因本朝除謀逆大事,錦衣衛一向很少出動,現在參與其中,西寧王府所犯之事不小。能來賀喜的人,有幾個不是人精想想心中自明,個個在這十一月的天氣里,也了一身冷汗。有些女眷膽子小些,已經開始哭開了。
人群更是急著離開,門口堵了個滿滿當當。這時那位世子大人也來到了門口,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通道,仿佛生怕讓他沾著一般。那世子已經顧不得這些,只見人一臉鐵青,對著門口的兵士高聲道“不知是哪位大人主持,還請明示本世子之罪,也好讓這些無辜受驚的賓客心中明白明白。”
沒有這個年歲人遇事的慌亂,這位世子已經穩住了心神不說,還小小地將了來人一軍不教而誅,是上位者的大忌。現在一院子的人,總不能沒個說法,就把守邊重臣兒子的婚禮攪了個稀巴爛。
就見守門的兵士也讓開一條通道,一位全身披掛的將軍手捧明黃色的圣旨出現在了門前“西寧世子接旨。”
不光是西寧世子,就是來觀禮的人也跪倒在地。那位將軍就開始宣讀起圣旨來,大意就是說,西寧王爺已經與北夷勾結,起兵謀反。西寧王引著北夷人靡亂青海一省不說,現在已經向著甘肅進犯。所以皇帝大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不光把西寧王爺的王爵一削到底,還稱其為民賊民賊的兒子就是小民賊了,也別叫什么世子了,直接拉進天牢做死囚吧。
世子大人蒙了,明明他與父王說好的,此次進京重點是兩家聯姻,并借此與南安王府談妥條件,到時南北呼應,共同起兵。怎么他的父親這么早就起兵了他不管自己這個兒子了嗎
不,這不是真的,就算是再沉穩、再心智堅定,想到自己的父親可能不顧自己的死活,這位世子也大聲叫了起來“不會,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冤枉我父王。我父王不會謀反,更不會與北夷人勾結。”
總算他心智還在,只是一味地喊冤枉,沒說出什么父王你為什么放棄了我之類的話。要不西寧王爺得隔空吐出一口老血來。
并不是西寧王爺想在這時起兵,也不是他不重視這唯一的兒子,而是太重視這個兒子了。所以在此時就選擇與北夷聯手,都不等南安王府的回應,就是因為西寧王爺,以為他的這個唯一的兒子,已經在京中遇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