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太太說笑道“老太太可小聲些吧。一會國公就帶著姑爺來了。”
可不是賈赦已經帶著賈琮等進來給老太太拜年。張老太太才不管李靖做何想“就是姑爺怪我,我也要說。咱們家的女孩,實在太過金貴,迎春這一輩只她一個。幾個孫媳婦開枝散葉也是好的,可是怎么就都是小子現在迎春有了,我可不就只她這一個盼望。”
聽老人家說得不象,賈赦忙想岔開話題“看母親說的,今年抱不上重孫女,明年定能抱上。璉兒家不就現成的兩個在那里。”
老太太一想可不是,忙自失一笑“我精神也越發短了,今日巧姐兒與她母親一起回孫家,沒在跟前竟把她姐妹忘記了。好在她不在跟前,要不可有得官司打了。”
一屋人自然都笑,李靖心里咋舌,人人家里盼男孫,只張家盼著女孩。可是也怪,張通這一輩,加上下一輩,竟生一個是男孫,再生一個還是男孫。也不知道迎春這一胎是男是女。反正不管是什么,總是自己的骨血,真如老丈人一樣,將女兒養得嬌嫩又懂禮,似乎也不錯。
再到張老太爺的書房,賈赦就對著張清問道“我看母親怎么象是精神真不大足的樣子。”
張清也是一臉無奈“年前就小病了一場,好不容易才轉了過來。母親怕你事兒多,總不許告訴你。只是聽太醫的話,怕是還得多加意保養才好。要不通兒與你那侄女的婚事,怎么定得那么靠前。”
可不是,三月十八是黛玉大婚,邢岫煙的日子就定在了五月十六,中間連兩個月都沒隔上。就說張家不是如此之人,竟連個喘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家留下。原來也是擔心老太太的身子。
賈赦只好囑咐張清“要是母親再有個頭痛腦熱,千萬和我說上一聲。就是我在一邊說上幾個笑話,也好讓老人家寬一寬心。”張清答應了不提。
等從張家回來,賈赦再次扣下迎春不放,只說他們二人都年輕,不懂養胎之事,孫苑卻是熟手,由她好生給妹妹傳授一下經驗。
好在這一次連李靖也讓他抓了勞力,與平郡王一起,吃住在鼎國公府里,要求務于皇帝開筆前,做出一份書院的計劃書出來。
賈琮聽得二人差事,也要插上一腳。他有時先生這個外援可以隨時請教,加入后平郡王與李靖都覺得輕松不少,識貨地拉著人不放。
等賈赦發現,賈琮對機械之事竟十分感興趣不說,動手能力十分之強,立刻殺到時先生居住的客院。
當時時先生正與賈敬對奕,正為著一個字的去處搖擺不定,低頭不語。賈赦能管觀棋不語那一套,他干脆語不驚人語不休“琮兒我要自己留著,不給你了。”
時先生還是不抬頭,嘴上只道“言而無信。”
氣得賈赦伸手亂了棋局,嘴里還說“好好的孩子,讓你教成了什么。現在我沒什么事,我自己來教。”
讓他擾了棋局,時先生并不惱,蓋因此時他已處下風。只是賈赦質疑他教育出來的賈琮,卻不能忍“我教的怎么了是心計差了,還是在國子監排名靠后了”
當然不是,賈赦也不過想趁時先生下棋無暇兼顧,詐人一下,卻不想反幫了時先生的忙,沒見賈敬眼睛都快能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