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塊頭明顯也是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咬了咬牙齒,又迎著那劍鋒向前走了幾步,如此這般,他身上不斷潰敗的氣勢終于是平穩了下來。
“嗤”宗政伯夷突然間冷哼了一聲。
李廣陵不搭理他,心中卻是十分明白楊千璽究竟在想些什么的。
借助別人的力量所達到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收回去。
這也是為什么宗政伯夷如此看不起庸鼓的原因。
羽斐此時卻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手中拿著這把青鋒寶劍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前沖鋒。
精銳無比的劍法,在半空之中劃過了一絲微妙的弧度,陽光映襯之下,這把青銅寶劍竟然沒有反射出絲毫的光芒,獨屬于青銅的質感在這里顯露無疑。
大大塊頭也不妨多讓突然間仰天長吼一聲,隱隱的可以發現在他的身后有一個老虎形狀的虛影出現。
青銅,并不只屬于一種材料。
它屬于一個時代,它是一個時代的印記,遠古時期那最為純粹而熱烈的信仰附著于其上。
它是一把近乎純粹的信仰之劍。
而這帶著無邊的神圣之意的寶劍,碰上了那大塊頭身后的虎影,相互激蕩之間,那與青鋒相互碰撞的虛影,便像是遇到了高溫的白雪,一天一天的融化了。
“噗”
庸鼓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撒在了這地面之上。
整個臺子都是用石頭搭成的,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塵土,但是因為剛才打斗的關系打碎了許許多多的石塊,一些飛揚著的石末漸漸沉淀下來,蓋住了鮮血,添上了一抹舊色。
羽斐手里拿著這把劍半跪在地上,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頭上墜落下來,還有一些帶著些微微的紅意。
剛才的比斗他并不是沒有付出代價的,那一株枝中所含有的那一絲絲血跡就是證明。
其實有的時候也挺有意思的,他費盡全力地隱藏著自己,隱藏著自己手里的這把信仰之劍,到頭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重見天日了。
其實這把劍究竟有多厲害也說不上,羽斐心里知道,是自己運氣好。
他手里的這把劍正好克制住了這個大塊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邪惡的氣息。
遠古時期人們的信仰是什么
和平和安居。
窮奇的征伐正是阻礙這一切得以實現的巨大的石塊,是以,青銅劍才能夠發揮出他最大的力量。
庸鼓終于還是克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而他身上那黑色的獸頭也失去了之前的鮮活的生氣,甚至連紋路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像是畫好的畫沾上了水,暈染起來的樣子。
只不過看他身上微弱的氣息,這人倒是還活著,沒死。
羽斐此時也沒有絲毫的力氣了,手中的青銅劍一閃,又變回了鎖鏈,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p>